当然,能看破最好不过了。
叶长生休息片刻,拿着卷轴和子虚木,进入到桀罗界。
过去的时间里,他对战之余就会修炼第一卷轴的书法,大概短时间内不会再有新的领悟。
所以带入桀罗界的,是第二卷轴,也就是那幅《高节凌云图》。
这副水墨画,原本就是用写意的技法画出来的,那位儒家大能注重于表达自己情操的高节,昂扬的气势,而忽略了形的特点。
竹子的形象,在似与不似之间。
因为似,所以竹子才是竹子,因为不似,竹子才像是冲天而起的飞龙。
“长听南园风雨夜,恐生鳞甲尽为龙。”
再看这句诗,长生已然多了新的感悟。
端坐在转经筒的空间,他捧着卷轴,神情专注,俨然将自己的灵魂投入到画面中。
风雨交加的南园,雨水打在舒展的竹叶上,发出沙沙的声响。
细雨中,挺拔孤傲的墨竹,微微晃动着,身上沾着的雨水,连同凸起的竹节,犹如一片片发光的龙鳞。
置身画中,叶长生被一股昂扬又有高远的神秘氛围笼罩着,他面前的墨竹,姿态越发昂扬,竟似真的变成一条条飞龙,扭动身躯,跃跃欲飞,想要冲上那辽远的夜空。
一种感动油然而生,叶长生回过神来。
对于铸剑和雕刻,他多少还是有些才情的,然而对于书画之道,却是一个门外汉。
说是粗鄙,也毫不为过。
大概连他都自己都没想到,自己有朝一日,会被一幅画所感动。
面对真实的竹子,他大概也不会被感动,然而儒家大能却在画中,赋予了竹子灵性,却在画中,将他的情操和心志,和竹子融合在了一起。
所以竹子不再是竹子,而画也不再只是一幅画。
“得意而忘形,大概就是这个境界了吧?”叶长生感叹不已。
退出桀罗界,长生拿出黑色刻刀和玉石,脑海中,《侠客行》的诗句,一句句流淌而过。
足足发呆了半个时辰,叶长生呆滞的目光中才透出神光,手中的刻刀,向着玉石划去。
他的动作依旧如行云流水,他的刀锋依然充满了锐意,然而落刀之际,却已经不再去追求侠客具体的形象。
半个时辰后,一座全新的玉雕终于完成了。
咔嚓!
剑客手中的长剑,断裂了半截,掉落在长生腿上。
长生非但没有失望,反而露出了笑意,欣喜地向着短剑的位置看去。
这把剑之所以断裂,是因为他将胸中的锐意和杀意,全部注入到这把剑中。
正因为这把剑断了,那股锐意和杀意,才得以自然体现出来,整座雕像,也因此而升华!
此时还是半夜,叶长生却顾不得那么多,一骨碌从床上爬起来,带着新完成的玉雕,乘着马车,向着城外的文山赶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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