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向南心里打鼓,气势上却丝毫不怯,冷哼了一声。
半年前,天宝阁和问剑堂的那次博弈,以天宝阁的惨败而告终。
天宝阁的大掌柜严如意逃过了最严厉的惩处,但也失去了大掌柜的位置,沦为一个普通的掌柜。
严如意虽然失势了,消沉了下来,然而叶向南却知道,严如意已经是公子的人了。
这半年来,严如意始终在暗中为公子做事。
这一次问剑堂能以雷霆之势,一举打掉造假的团伙,严如意功不可没。
正因如此,公子才给严如意留了一条后路,省城的叶家码头,始终为严如意准备了一条船,一条逃生的船。
今日幸亏他们接应得及时,否则在河道上,严如意就要被这帮人给拿下了。
即便如此,叶家的武士也死了七八个。
就在叶向南和军官扯皮之际,一辆马车从远方驶来,停在码头的岸边上。
当叶长生从马车下来的时候,叶家武士们不禁松了一口气,严如意更是喜极而泣,虚脱地倒在地上。
大锤推着轮椅缓缓前行,从分开的人群中来到前方,停在两位老者的对面。
叶长生银发披肩,扫了一眼两位老者,阴冷的目光看向那位军官。
来的路上,属下已经向他汇报了严如意出逃和被追杀的经过,也知道叶家的武士折损了好几人。
如果在以前,叶长生兴许会按捺住怒火,和对方慢慢算这笔账,但此刻,他已经意识到问剑堂的处境,又怎么可能再忍气吞声?
无声的对峙中,叶长生向着那位军官伸出手:“总督府的手谕,河道衙门的手谕,你只要拿出一条,我今天就饶了你!”
那位军官原本就被叶长生盯得头皮发麻,此刻听到叶长生赤果果的威胁,不禁勃然色变。
直到此刻,他才真正意识到,自己面前的不是别人,而是白发长生!
当初因为得罪了他,省城河道衙门的总兵和统领们,说被拿下就被拿下。
当初因为得罪了他,省城南城治安军的统领,说被拿下就被拿下。
当初因为得罪了他,不可一世的炼器师公会的两个高级学徒,就那么被扔在大街上,事后他反而成了炼器师公会的座上宾。
而就在昨晚,省城的官员被拿下十几人,总督府严令法办,丝毫情面都不讲。
这半年来,叶长生很少在省城露面,低调得不能再低调,以至于大家选择性地忘记了他的存在。
然而此刻,白发长生就在他的眼前。
白发长生的威胁,是真的威胁,一点都不打折的威胁!
那位军官越想越害怕,脸上流露出惊恐之色,求助地向着两位老者看去。
叶长生厉声道:“看他们做什么,我在问你话,为什么杀我的人?!”
军官吓得浑身一颤,本能后退了一步,恐慌道:“人,人不是我们杀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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