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咱们有这一大葫芦水,但这一葫芦水我们要喝四个人,而且要喝很久呢。
也不知道可以装水的地方在哪里,要多久才能到,如果是要几天后就糟了,所以我们一定要省着喝,每次只能喝一口,喝到有水源的地方,能装水。”灿儿娘叹息。
“等到了有水源的地方,能装水了,娘一定让你喝个够,现在你就忍耐一下,好不好!
灿儿最乖了,最听话了,会答应的,对吧?”灿儿娘摸了摸灿儿的娘,声音更温柔了。
灿儿看了看她娘,最终点了头。“嗯。”
“灿儿真乖!”灿儿娘扬起唇角笑了,向坐在一旁休息的男人和白发老者递去葫芦。
“相公、爹,你们喝水吧,这么热,你们一定很渴了吧。”
男人接过葫芦马上递给白发老者,“爹,喝水。”
白发老者拿过葫芦喝了一小口后,就把葫芦放回儿子手上。“你也喝吧。”
男人也只喝了一小口,随后把葫芦还给了灿儿娘,“娘子,你还没有喝水,你赶紧喝一口,润润嘴,你嘴唇都有些干了。”
“嗯。”灿儿娘接过葫芦喝水,也只喝了一小口,明显三个大人都舍不得喝水,想省着喝。
其他犯人和灿儿家的大人一样,都不敢多喝水,都省着喝,怕早早把水喝了,却一直找不到水,就只能一直渴着。
这种天一直渴着,会要命的,很容易脱水。
“唉……”吴昕芸从灿儿一家身上收回视线,回过头去后露出唏嘘的表情,摇头轻叹了一声。
“怎么了?娘。难道你认识这家人?”宫婉婉眼中闪过一抹疑惑。
“这是戴太尉家。”吴昕芸点头。“没想到他们家也被流放了,之前都没有发现他们家……也不知他们家谁犯了什么罪,让全家被流放?”
“戴太尉家?”宫婉婉微挑眉尾,怎么印象里没有戴太尉这号人。
她记得现在的太尉是个姓严的,五十岁左右。
“戴太尉是十多年前当的太尉,他当太尉的时候你还小,不记事,所以不知道他。
他当了三年太尉后就因身体不好向皇上请辞,之后一直在家养病,显少露面,所以如今的京城已经没多少人认识他了。
他的儿子和儿媳也很低调,不太露面,所以也没什么人认识他们。”
“我记得戴太尉今年应该有七十岁了吧,比你祖母还大不少,这把年纪还被流放,真是惨!”吴昕芸一脸同情。
〷宫婉婉回头看了一眼戴太尉,确实是惨,都这把年纪了还被流放。
看他的脸色,他明显身体不好,有病在身,加上他的年纪,
即使卢同是个好人,流放的路上不会虐待犯人,他怕是也很难活到流放地。
“卢大人,请问要有多久才会有水源?我们这水要怎么个喝法?能不省着喝吗?”突然前面传来一道叫声。
一个中年汉子一边擦汗,一边朝着卢同走去,到卢同身前后,
恭敬地向他作了一揖,说道:“天太热了,叫人渴得厉害,想多喝点水,
但又怕要走很久才会遇到水源,早早把水喝完,会渴死。”
“我先前忘了告诉你们了,这附近都没有水源,没有小溪、河流,更没有井。
所以,你们的水要省着喝,要算着喝到傍晚。
按我们现在的脚程,到傍晚的时候,才能去到有小河的地方,可以装水,到时大家就可以放开的喝了。”卢同说道。
闻言,犯人们都叹起了气,还有人眼中闪过庆幸,庆幸之前一直省着喝,不敢多喝。
“多谢卢大人提点。”先前问卢同的中年汉子再次向他作了个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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