厉凌炀语气十分温柔,“你想让我和她跳舞?”
兜兜跟捣蒜似的,点头再点头。“兜兜,你爹地不能和她跳舞的哟,因为这是你曾奶奶特意为宁小姐准备的。”
沈江清心跳漏了一拍,忙阻止道。兜兜茫然,呆萌的望着厉凌炀。她觉得爹地特别帅,很适合和阿姨跳舞啊。“因为爹地有你妈咪了,再和她跳舞会惹出不必要的麻烦。”
厉凌炀深邃的眸光穿透空气,扫过宁以初,哄着女儿道。兜兜歪着脑袋,还是不明白。宁宁哼唧拉扯着兜兜的小胳膊,在她耳畔一番耳语。兜兜听着恍然,再也不说让厉凌炀陪宁以初跳舞了,还有些嫌弃巴巴的目光看着他。厉凌炀很好奇宁宁究竟对兜兜说了什么。宁宁却是做了个鬼脸,就和兜兜一块跑开了。厉凌炀,“……”这孩子,肯定不是他亲生的!慕白浪是最看热闹不嫌事大的,当然,宁以初也是他带来的,现在厉奶奶釜底抽薪,他当即伸出了援助之手,主动邀请宁以初跳舞。宁以初求之不得,奶奶太想给她介绍对象了,但那些男人根本不是诚心交友,是冲着奶奶的身份。厉奶奶本来是想撮合宁以初和某个优秀男士,可等来等去就只等来了个慕白浪,却也没有让宁以初更尴尬,笑呵呵的默认了。随着浪漫的音乐响起,两人随意踢踏着节拍,慵懒完美。不知道慕白浪说了些什么,惹得宁以初接连笑出了声,脸好像还红了一下。厉凌炀阴沉沉的盯着两人,神情越来越阴鸷。慕白浪真是太闲了,怎么哪里都有他?可看着宁以初和他说说笑笑的样子,他胸腔里爆发了一种强大的烦躁感,有多久没有这样因为一个女人失控了?时间久到他都记不清了。他只觉得,他不适合和宁以初跳舞,更不想她和别的男人跳舞!“阿凌,我们也去跳舞吧?”
沈江清见他盯着舞池,提议道。她打扮得这么漂亮,就等着和厉凌炀跳开场舞,惊艳四座。可谁知道那个死老太婆来这么一出……厉凌炀拽了拽领带,本能想要拒绝的话,忽然不知想到了什么,变成了沉默,随即和沈江清一起进入了舞池。原本偌大的舞池,都是宁以初和慕白浪的主场,摄影师拍照的对象也是他们。现在厉凌炀和沈江清突然也下场了,一下子仿佛就有了比较。沈江清不遗余力的想要将这场舞跳到最好,每一个姿势都要百分百完美,同时还假惺惺的和厉凌炀说着笑,一副我们很恩爱的模样。厉凌炀眼角余光瞥向宁以初和慕白浪。音乐舒缓流畅,慕白浪搂着宁以初的腰身,贴耳道,“小初初,老厉好像一直在盯着我们这边?”
宁以初感受到厉凌炀投来的锐利目光,不过这大庭广众的,也不担心他会对她做什么,“他跳他们的,我们跳我们的。”
“我其实一直觉得你和老厉挺般配的,当年就那么离婚,你心里有过怨恨吗?”
慕白浪桃花眼微眯着问。宁以初不想在他面前提以前,皮笑肉不笑的,“慕公子,你再分神,恐怕我要不小心踩到你的脚了。”
慕白浪失笑,“你真是一点都不可爱。”
“我可爱,还至于离婚吗?你这不是废话吗?”
“哈哈哈,谁说的,我觉得是老厉缺了一双发现可爱的眼睛!其实跟你透个底,我也蛮不喜欢沈江清那女人的,总觉得她……”“stop!慕公子,你别套我的话了,我们专心跳舞吧。”
宁以初打断他的声音。慕白浪啧啧笑着摇头。音乐声刚好到了最高潮的环节,他拉着宁以初转了一圈。厉凌炀也刚好拉着沈江清转圈儿。四人并排站成了一条直线,两个女人目光交错,眼神各异。眼看着宁以初应该转完圈重新回到慕白浪的怀抱,可冷不丁的,慕白浪突然从后面推了她一掌,她整个人踉跄着往前扑倒,再回过神来,就跌进一个宽敞温暖的怀抱。一抬头,对上男人英俊而冷冽的俊脸。宁以初大脑一片空白,条件反射的要从他胸膛里挣扎起来。啊啊,慕白浪这个坑货!她忙道,“不好意思,慕白浪推了我一下,我不是故意的……”厉凌炀却并没有就此放开她,反而是精准的扣住了她的腰,顺势带着她转了个圈儿,在她耳畔低吟,“这么多人看着,先把这支舞跳完再说。”
心里想的却是,还算慕白浪识趣。“我们这样……不用避嫌?”
宁以初身体僵硬,听到四周传来的议论声,脸颊登时不争气的爆红,比刚被厉奶奶推出来的时候更尴尬。“你现在甩手走人,更像此地无银。”
厉凌炀在她耳畔继续低语。他的气息细细密密的打过来,宁以初心慌意乱的把脸别开,努力安慰自己,跳个舞而已,也不是没跳过,有什么大不了的?最多就是跳得场合不一样,被更多人围观罢了!厉凌炀都不避嫌,她有什么好担心的?当即,做好了心里建设,跟着音乐声重新找回了节拍。旋转时裙摆飞扬,混合着厉凌炀黑色的西装,共同演绎出另类的美感。一曲毕,宁以初望着近在咫尺的俊脸,心跳好像突然卡顿。厉凌炀深深地拥抱着她,听着周围宾客们的欢呼声,目光从她的脸颊下移到了殷红的唇,有那么一个瞬间,他竟有一种深吻下去的冲动!情急之下,宁以初一把推开了他,假装整理裙摆,语气官方又客套,“刚才气氛真好,我们都跳得太入迷了,厉总舞技高超,我佩服佩服。”
怀里骤然少了温香软玉,厉凌炀回过神来,紧盯着她说,“你跳得也很不错,比七年前好多了。”
七年前他们刚结婚的时候,为了应付外界的猜测,也曾现身共跳过一舞。但那时候,宁以初不习惯成为别人的焦点,更因为紧张,所以跳的时候频繁出错,不停地踩到他的脚。舞蹈结束以后,他几乎是恼羞成怒的把她摔进沙发,说跟她跳舞就是一场折磨,语气要多厌恶就有多厌恶!宁以初嘴角微掀,保持着虚伪的假笑,“这五年,我在欧洲过得其实挺潇洒的,好多时候都在想,我们再见面的时候,一定要让你惊艳,要你知道,离开你我照样过得很好。”
厉凌炀喉咙间溢出低沉的笑,“那真是恭喜你了,你得逞了,我最近的确被你吸引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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