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逸大师看安然脸色一白,神情痛苦的闭上了眼睛,很是担忧,说道:“若是承受不住,还是休息一下再说。”
安然心口的疼痛其实已经消去,她睁开眼睛揉了揉心口,道:“我没事。”
她看着沈墨当胸那一刀,问道:“这一刀怎么还没有取出?有多久了?”
清逸大师道:“已经有十二天,这一刀非常凶险,是擦着他心脏插进去的,再往左稍稍偏一点,就会刺中心脏,没有人敢拔。”
安然忍不住皱了眉,没有人敢拔就把这活留给她干,还真是看得起她。
安然没有说话,俯下身给沈墨把脉,只是手刚刚放在他的脉搏上,眉头就皱的愈发的紧,“他竟然还没死,也是坚强。”
清逸大师叹了一口气,零请他过来时,他看到沈墨这般情景,也是大吃一惊,他身上这伤放在任何人身上,都是必死无疑,也只有他了。
“五脏六腑皆有破裂,经脉扩张到最大范围也多有碎裂,最严重的还是当胸那一刀,离心脏过近,更棘手的是,他心脏上也有破裂,这一刀一旦拔出,会造成什么样的后果很难说。”
清逸大师沉默着,安然说的话,他都清楚,正是因为清楚才没有人敢拔刀,才让这一刀一直插在他的胸口。
安然松开了手,看着沈墨胸口那一刀,啧啧摇头,“这还是我从医以来见过的伤的最重的人,我没有把握能救活他。”
在旁边听着的壹一下子就跪了下去,“小姐,求您一定要救一救主子,求您了!”
安然没有说话,她不知道原主和沈墨之间到底发生了什么,一个伤的这般重,一个干脆窝藏了起来,让她上了身。
只是不管是什么事,都一定很惨烈。
安然叹了一口气,看着跪在地上的壹,“我没有十足的把握,只能说尽我最大的努力。”
壹有些颓然的低下了头,主子伤的有多重,他也是清楚的,只是心里一直存在侥幸心理罢了。
清逸大师开口了,“你有多大把握?”
安然道:“最多五成。”
壹听过之后,头低的愈发的厉害。
清逸大师也叹了一口气,道:“五成,已经可以了,你动手吧。”
安然挑了挑眉,“只有五成,其实把握不算大,一半一半,他若是不幸死了,可别拿我出气!”
听到安然撇清责任的话,壹猛地抬起头来,有些愤怒,“你怎么能这么说?”
安然道:“我这么说不是很正常的吗?”
安然眨眨眼有些不解,所有医师上台做手术前都是要家属签字的,出现了手术可能造成的所有后果都是由家属一力承担,与医师无关。
她也不过是例行公事罢了,再说,她已经够善良了,就沈墨这伤势,一般医师根本就不会接手,因为死在手术台上的可能性太大。
壹看着安然无辜模样,却更加的愤怒,还为自家主子伤心,“主人那么爱你,你怎么能一点都不担心,还先想着撇清自己的责任?”
安然冷笑了一声,“你是不是搞错了什么?我和他没有任何关系,我也不记得之前和他发生过的任何事, 任何事,再说,我如果记得,会不会救他还是两回事!”
壹闭上了嘴巴,是的,她忘了,若是记得的话,恐怕都不会出现在这里,她已经和主子决裂,是巴不得主子死的。
看着壹低垂着脑袋不再说话,安然又冷哼了一声,然后看向清逸大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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