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见他们突然转身,对方正在学着他们拔草的模样,心生疑窦。
“宁诗仙,你有没有听过一句话?”
华易眼中闪过一道寒光。
“非我族类,其心必异,你可要小心了。”
西域诸国正值动乱时期,许多细作进入了大兴图谋不轨。
难保有人盯上了名扬天下的诗仙,想借助宁无恙来盗取与宁府走得近的官员的消息。
宁无恙看了一眼开始够野果子往嘴里塞的阿努耶,不以为然的笑了笑:“华大师的话我认同,但阿努耶……暂时算不上什么坏人,毕竟烟草种子就是他买来的。”
居然如此?
华易终于明白,为何宁无恙发现阿努耶表现不对劲,也没有揭穿了。
不说别的,单是贡献出烟草种子这个功劳,哪怕阿努耶真的是个细作,死罪也能免除。
“走吧,去找沈小姐。”
华易加快了脚步。
……
日头偏西而不坠时。
甲初骑着快马,穿过金陵闹市,根据周安的寄信地址,一人一马,停在了还未开张的潇湘馆正门前。
靠着门口柱子睡觉的龟奴,正做梦搂着喜欢的清倌亲热,忽然感觉到脖子一凉,好像被人泼了盆冷水,瞬间从美梦中惊醒。
睁开眼,便看到自己脖子上架了一把匕首,拿着匕首的人,身后的棕色高头大马正瘫在地上吐着沫子。
“娘唉。”
龟奴惊呼一声,连忙双手合十向来者求饶。
“好汉饶命,我只是一个看门狗,你看上哪位姑娘,老鸨不放人你可以去找老鸨,没必要冲我这条狗撒气。”
身在青楼的龟奴,可没那么大的血性,讲究的就是夹着尾巴过活。
眼前这个蒙着脸的青年一看那血红的眼睛,就像是三天三夜没睡过觉似的,也不知道是惦记哪位姑娘,万一说了句不对胃口的话,丢掉小命,他这个月干的半个月月钱不就白打了水漂吗?
“我不是来找姑娘的。”
甲初见龟奴怕死,将手里的匕首收回袖中。
“开门,带我进去找安侯。”
他亮出匕首,只是为了担心龟奴当拦路狗,或是耍小花招,先给一记下马威罢了。
龟奴听到对方不是来找姑娘的,还想暗嘲对方死要面子,待听到是来找安侯的,他吓了一跳,试探着问:“敢问好汉是来寻仇的还是来闹事的?”
寻仇?闹事?
甲初还真没有这个想法。
他从怀里摸出腰牌,在龟奴面前晃动着。
“我乃晋王府护卫,特前接安侯回府。”
龟奴见对方确实是正经人,松了口气。
原来是晋王府的护卫。
不对。
“安侯早在半个月前就离开潇湘馆,还欠了二百两银子的房费记在了晋王府的账上呢。”
龟奴想到这笔坏账当初还是自己签下来的,因此从天字号楼被打发到了最危险的大门口干活,他连忙对着甲初伸出手去,谄媚一笑。
“好汉,你既是晋王府的护卫,不如先把安侯欠的二百两银子还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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