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笛将军,不必用那种担心我的眼神看着我,我会将他引过去,但我不会和他一起去,我虽是天神指引来到人间的控雷者,却不能避免雷击引起的死亡,我知道我在做什么,你继续去打探消息。”
“是!”
笛卡那多得到这番保证,自从接到这个赏诗会的消息后,便一直扑腾乱跳的心脏,才安稳了许多。
并开始期待十月初一的到来。
与此同时。
华易因雨夜外出被雷击的消息,像插上翅膀一样,在京城内外不胫而走。
特别是周钰得知这个消息,特意派了专人送信给他父王。
告知了这个好消息。
他知道,在父王眼里,弟弟周安的死,一直与华易有嫌疑。
哪怕周钰事后派人前去调查,根本没有发现周安与华易在江南道有任何交集,但也无法减轻父王的怀疑。
在知道华易之死,被皇爷爷他们定性为意外,除了发现有可疑的北狄人在皇庄附近活动,没有任何实质性证据时。
周钰都不免怀疑,这件事有晋王府参与的手笔,还是父王瞒着他参与进去的。
因此。
当得知皇爷爷让宁无恙在十月初一举办赏诗会的消息,他照例派人将消息传给西夷馆后,心里便犯起了嘀咕。
北郊猎场可是一个很好的暗杀之地。
并且到时候鱼龙混杂,西域诸国的才子都会前来参加。
北狄人不会放弃这个天赐良机。
“安先生,你说,假如北狄人要求我与他们合作,帮助他们在此次赏诗会里谋害宁无恙,我们该当如何?”
“王爷离开京城前说过,世子不必插手此事,只需要消息互享即可。”
对比着周钰的慌张,安幕僚则淡定地抚着山羊胡须,一副成竹在胸的姿态。
假如主掌北狄一切活动的,是一个莽夫,或者是一个年轻人,或许会向晋王府求助。
但有北狄国师与笛卡那多两个谨慎又智慧的人联手做事,定然不会给晋王府找这个麻烦。
宁无恙之死,若是晋王府沾上半点嫌疑,那么北狄先前与晋王府的盟约,便就此无法履行。
孰轻孰重,安幕僚觉得是个掌权者,必知道其中的利弊与得失。
也就只有世子爷,年纪轻不经事,才会提心吊胆。
“世子你如今要做的,就是在宁无恙布置赏诗会的时候,控制好情绪,不要与那宁无恙唱反调,积极配合,完成陛下交代的任务,若宁无恙出事,也不会怀疑到我们的头上来。”
“可是……”
周钰总觉得,皇爷爷在华易身死的时候,决定在停棺期满的当日召开赏诗会,似乎另有深意。
可他又说不出。
只是有一种直觉。
一种狂风骤雨快要袭来的直觉。
“安先生,其实我一直有个疑问,宁无恙非死不可吗?”
周钰透过纸糊的窗户,看向外面朦胧的夜色,想起皇庄的眼线汇报的消息,不由一阵神往。
“此人可是大兴百年难得一遇的绝世良才,据说那江氏一族献上的马镫,其实也是他指点造出来的,而且他一直没有表明站在康王那一边,皇爷爷是准备将他收为天子门生,为下任在位的人留下来的人才,就这样没了,实在是对大兴不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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