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沈愈说出如此多的书画名家,裴玉琴这时才露出一丝凝重,毕竟这些人的作品都是书画著录《石渠宝笈》中的常客,随便拿出一幅画来就价值数百万元甚至上千万。
“珐琅彩的制造难度高到如此地步了?”
沈愈直接无语,“当然,要不说是不计成本吗?这些人不仅仅是著名画家还是位居宰辅的一二品大员,换句话说都是极有地位,受人敬重的大佬。
“有时候皇帝对这些人说话也得考虑语气与措辞,不是那种挥之即来,呼之即去的闲臣。
“让他们作画得用‘请’字,所以才会把半成品的素胎运到京城来,不然让这些人去瓷都进行瓷绘是根本不可能的,早就称病给你撂挑子了。
“在古代,只要大臣称病,当皇帝的什么法子也没有,就算知道他是在装病,那除了安慰以及派人送药外也没有什么好的法子。
“所以得出结论,能让蒋廷锡,高其佩,董邦达,钱维城他们这种大人物都得撸起袖子去画的瓷器,必然是稀世奇珍。”
“扑哧!”
等沈愈说完,裴玉琴突然格格笑了起来:“刚才都是逗你玩的,古代所有瓷器中清三代珐琅瓷可算是数一数二的珍贵,你真当我不知道啊?
“要是连这都不知道,我怎么能担任高古副总?
“好了,剩下的让我来说吧,珐琅彩清末时渐渐流入民间,据说光绪后期一个珐琅瓷的酒杯虽然贵但还只要五百两银子,而到了民初足足翻了近十倍的价格,达到了六千银元,再往后就是两三万银元一件了。
“不过珐琅彩喜欢的真喜欢,不喜欢的也是真不喜欢。
“因为珐琅彩的造型有些过于艳丽,而且多多少少有些炫耀之嫌,有些藏家对珐琅彩也调侃为这是农家乐审美,土豪金瓷器。
“但珐琅彩值钱也是真值钱。
“港岛80年代某场苏富比拍卖会,一件清雍正珐琅彩芙蓉芦雁杯以1650万港币成交
“1997年,一只清乾隆珐琅彩黄地开光式胭脂红山水纹碗,以2147万港币成交。
“月,在苏富比举行的秋季专品拍卖会上,一只清乾隆御制珐琅彩‘古月轩’题诗,花石锦鸡图双耳瓶以1.1548亿港币成交。
“月28日,在佳士得华夏瓷器及工艺品秋季拍卖会上,清乾隆御制珐琅彩杏林春燕图碗更以1.5123亿港币拍出,创造了华夏珐琅彩瓷器拍卖世界纪录。
“2010年,港岛苏富比2010年秋季拍卖“彩华腾瑞——戴润斋清宫御瓷珍藏”专场,以1.4亿港币成交一件清乾隆珐琅彩祥云瑞蝠开光四季花卉图纸捶瓶。
“同样,月7日,香港苏富比2010年秋季拍卖清宫御制工艺珍藏专场中一件‘清乾隆浅黄地洋彩锦上添花万寿连延图长颈葫芦瓶’以2.5266亿港币成交,再次刷新珐琅彩成交记录。
“2011年佳士得秋拍,一只清乾隆蓝地珐琅彩双龙莲纹碗,以6000万港币成交……”
“等等,裴小姐,按照你这么说,俺老陈岂不是要发了?”
裴玉琴瞅了沈愈一眼,再次娇笑道:“您发不发财,这个还得看咱们沈大鉴定师的。
“我只是说清三代的珐琅彩很值钱,但并没有说您这个小碗一定就是清三代的珐琅彩。
“严格一点讲,它的款识虽然是乾隆年制,但并不一定是乾隆朝的东西,也可能是仿制的。”
陈大山再次懵圈,这???
沈愈赶紧解释:“陈哥你可能误会了?琴姐的意思是这件小碗确实是一件珐琅彩,但这件珐琅彩并不一定是乾隆本朝的,也可能是一件仿品。”
“那小沈你的鉴定结果是?”
沈愈吐了口气,坦然道:“这碗确实不是乾隆本朝的,至于是后期的官仿还是民国时的仿品,目前还不能确定!”
“啊……
“这,这,这……”陈大山瞬间呆住了,大喜大悲这谁受得了啊!
见到陈大山有些发愣,沈愈忙安慰道:“不过陈哥你可以放心,就算是民国时期大名鼎鼎的施仿,也不如你这个小碗。
“此碗虽不及清三代宫廷御用珐琅瓷,但较很多民仿珐琅彩却是要强上许多许多。
“按照我的猜测,此碗很可能是清末瓷都官窑烧制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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