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吸一口气,沈愈轻轻将面前的印匣捧了起来。
虽然匣中无印,可是沈愈能感觉的到在打开匣盖的那一瞬间,一股浓厚的金石气息迎面扑来。
印匣这种古董沈愈算是比较熟悉的,直白的将就是古人放自己印章的匣子。
男孩子嘛大多数会对比较精致的盒子、匣子感兴趣,就好像天生对积木赛车等感兴趣一般。
印匣最贵者当为明清两朝的青花瓷印匣。
次者是名人用过的紫檀、黄花梨等木匣,再次则是纯金打造的金质印匣。
至于这手中的紫檀木匣现在到底值多少钱,沈愈目前也不知道,他也没有经手过印匣这东西,在宝玉轩时也没有。
沈愈越看越爱,甚至有些舍不得放下,当他翻转到印匣底部时,却是突然怔住了。
只见印匣底部刻了八个篆体字,为:只可自怡,不堪持赠。
比较奇怪的是,在最尾部又刻了一行字:赠师衡山先生,仇英。
衡山先生,仇英、祖传、姓文,这几个词在沈愈脑中不停旋转,组合。
再结合宝光的颜色与长度,谜底沈愈仿佛已经知晓。
「大姐,这个盒子也是您家里传下来的吗?」
「没错,这块玉佩一直是在这个匣子里保存着。」
沈愈点点头没有说话,仇英,文衡山。
一个小小的印匣,吴门四家的两位都占齐了?这也太不可思议了!
虽然沈愈相信眼前这个大姐是真的有难处,但古玩行里卖惨骗人的例子太多了,刚才到底是牌型佩的宝光还是这印匣的宝光还真说不好。
记得祖父就曾经说过,古玩市场有三多。
赝品多、故事多、傻子多。
赝品多,就拿青牛观古玩市场与楚州旧货市场来说,摊子上百分之八十都是赝品,或者说是工艺品。
故事多,卖惨的,演双簧的都算是业界良心,为了骗人上当,花上几十万做局的也不是没有。
傻子多,自然是想捡漏一夜暴富的多,就拿这青牛观古玩市场来说,每天的人流量能达+,有人计算过,店里架子上的物件每天都会被人把玩,捡漏可说是难比登天。
知人知面不知心,保险起见,沈愈再次默念了一声鉴宝。
没错,宝光没有任何的变化,还是浓郁的深蓝色,还是蚕豆般大小。
想了想,沈愈选择实话实说,「文大姐,我不瞒您,您的这个木匣也是个古董,对于喜爱古玩的人来说,它的价值要远远大过您手中的这枚玉佩。」
「这个木匣子也是个古董?」文大姐本来正高兴的吃着一块桃酥点心,听沈愈这么一说,点心啪嗒一下掉在了桌面上,然后摔成无数碎末。
沈愈又递给文大姐一块桃酥,然后点点头,「对,这是一个印匣,对于印匣这个词您也许很陌生,但说印章您应该就知道了。
「印匣就是保存印章的盒子,这是咱们华夏古代文人书斋中的常备之物。
「不知道这样行不行,这枚青玉玉佩您留着,也算是留个念想,想长辈了也能拿出来看看,寄托一下思念之情。
「至于您这印匣我拿走,然后再多给您四万块,一共给您十万,您看这样行不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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