封尘狠狠的想着。
心中虽然不愤,怒火熊熊,但是表面上却不露丝毫,仍是战战兢兢,仍是畏畏缩缩,结结巴巴的回了红裙女子话……当然,无一句实话,全是捏造。陌生的模样,定然是外来的神武,对三山城的情况,定然的,所知十分有限。
既是如此,揭穿谎言,不可能。
至于显露身份,摆出他们封家的实力,震慑三人,封尘绝对不会做。
那样只会画蛇添足,弄巧成拙。
“行了,莫再耽搁了,大事要紧。”突的,有冷漠的声音从路旁的树林中传出,带着斥责之意,“师弟,管一管你的手,莫要嗜杀!师妹,管一管你的裙子,莫要到处招风!太过放纵,早晚会招致灾祸,明白吗?”
声音一厉,“杀了他!”
桀桀的鬼笑声再起,刺耳惊魂。
“当啷”一声,弯刀再现,在清冷的月光下寒光逼人,划出一道弧线,直取封尘的性命……近在咫尺的出刀,还是神武的出刀,就算封尘有心想躲,丝毫的,没有做到的可能。
只需一个闪念,大好的头颅就会一刀两断。
封尘悲呼,绝望,完了!
弯刀临脖,刀芒刺人,近的,封尘已经看到了极速逼近的刀尖……就在千均一发之际,霍地,红裙女子长袖一甩,玉手一抬,一物激射而出,正中弯刀的刀刃,有火花迸现,在“当”的一声中,弯刀被格了开来。
是暗器!
刹那间,封尘依稀的捕捉到了,是一根形如钢针的暗器!
红裙女子焦急的哀求道:“师兄,只此一次!”
林中之人叹了口气,“只此一次!”
红裙女子松了口气,俏脸上有灿烂的笑容绽放而出,瞧向封尘,小嘴轻启,妩媚之音极是撩人,“小乖乖,若非姐姐百般维护,你已经死了两次,姐姐是你的救命恩人,知道吗?回去在家里好生等着,姐姐很快就去找你,咱们一起玩游戏,快乐的游戏。”
“咯咯,姐姐让你**蚀骨!”
话毕,轻拍了下封尘的肩膀,闪身而去,转瞬间便与另两人消失无踪。
突有夜风袭来,钻入封尘的衣袍中,不自禁的,封尘打了个激灵。短短时间,生死几度轮回,惊的封尘手脚冰凉,出了一身的冷汗。整个过程中,封尘都极力克制着奋起一搏的冲动,因为他无比的清楚,那样做就是找死,毫无活命的希望。
只有示人以弱,才有一线的生机。
当然,他本就弱小。
现在看来,他的理智之举是正确的。
“我帅吗?能迷的人神魂颠倒?”封尘没有一点的自傲,满心的都是苦涩,一甩马鞭子,马儿嘶鸣,向着三山城疾奔而去,“万万想不到,第一次生死之危,是靠着一张脸蛋偷得了性命!”
“耻辱!”
“不可接受!”
“这些年的努力,好似统统的,都是泡影……”
一声叹息,无尽的不甘,无尽的悲呼。
深深的叹息之后,所有的愤懑,尽被封尘摒除的干干净净。
深吸一口气,封尘振作了精神,双目湛湛生光,似乎比天上的朗月还要摄人,今日之耻,今日之无奈,是力量之源泉,鞭策他更加努力的去修炼,因为只有强大了,才能掌控一切,决定一切。
此种羞辱,一次就够了,下一次,绝不允许!
“互称师兄师妹……”
“难道是一个门派里的人?”
“方圆千里只有一个门派,斩风谷!难道他们是斩风谷的弟子?”只是转瞬间,这种猜想就被封尘给否定了,“斩风谷是盛名远播的名门正派,如此邪异的弟子,不可能出产!不是正派,只能是邪派……”
“尸骨山?血池?”
“大事要紧?”
“千里迢迢的,到此,他们有何大事要办?”
“看方向是去乌山!”
“要去乌山,封家的千亩灵田是必经之路!”
“但愿守田的护卫莫要去招惹……”
封尘一边策马疾奔,一边思索着。
十几里路,转瞬即过。
“封少爷,你回来了?”
到达城门前,封尘勒住马缰绳,大喝一声,关闭的城门立刻打了开来,几个城门士兵站成一排,笑容满面,恭恭敬敬的向封尘问好……这些年,封尘时常晚归,和守门的士兵熟的不能再熟,所以已成了默契,见怪不怪。
当然,能如此,根本原因是封尘非同一般的身份。
三山城地处丰州,是个偏僻的小城。
但是虽然偏僻,虽然很小,却有城主存在,只不过城主是个空架子,一个摆设,基本不管事。当然了,就算想管,他也管不了。三山城,真正的掌控者是两大世家,一是东城的封家,一是西城的韩家。
在三山城中,除了韩家,没人敢捋封家的虎须。
封尘之父封箫,是封家的家主。
封箫只有一子,便是封尘。
封家之人,唯一的少家主,得有多金贵?
就算封尘是一个废才,明面上,也得毕恭毕敬。
“吴才,拿去,请兄弟们喝酒!”
封尘在怀中摸了下,取出一锭金子,甩手扔给了一个满脸胡茬子的中年人。
十两金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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