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真是鼻屎,这鼻屎得多大?
山川河流,草木茂盛,似乎肥沃的超乎想象!
“那……那是什么东西?”
“瞧着像是陆地?”
“陆地能飞到天上去?还是那么大一块?倒挂的陆地?”
“会不会掉下来?若是掉下来,怕是整个丰州都得给砸扁了!”
“屁,临近的几个州都得扁!”
封尘满脸的不可思议,目瞪口呆。
众护卫更是不可思议,目瞪口呆。
整个封家在沸腾,整个三山城在沸腾,整个丰洲在沸腾……
凡是能瞧见虚空浮陆的,无不在沸腾!
浮陆不是静止,而是在运动,只是太过庞大,就算速度惊人,也难以察觉。
突的,天光大亮,骄阳重现。
怎么回事?
刹那间,那么大块的浮陆竟然消失无踪了!
难道是幻觉?
一人出现幻觉可能,但是这么多人,怎么可能?
乍然出现,又乍然消失,代表了什么?
封尘好奇心大涨,有强烈的一探究竟的想法,而唯一能问询的对象,就是那个邋遢的不可想象、神秘的不可想象、而又无所不知的不可想象的老乞丐。封尘正想奔出封府,奔向松鹤街,一解他心中之疑,却被一声“少爷”的低呼给惊醒了。
是惜月!
封尘怀中的惜月!
美人一直在怀,蜷缩如猫,封尘竟然给忘了!
封尘讶然,小昵子实在是太乖巧了,乖巧的动都没动一丝。
“哈哈,你这死昵子,那么拘禁干什么?若是一直的不发一声,少爷肯定把你抱到街上去。”封尘一边打趣着,一边向着屋子走去,进了惜月的闺房,轻轻的,把惜月放在了床上。看惜月疼的呲牙咧嘴,便帮她翻了个身,让惜月趴在床上,“屁股上只是沾了点尘土,没有渗出血来,应当没什么大碍,躺一会就好了。”
“觉得无聊就睡一觉,少爷有事,得出去一趟。”
话毕,封尘扭身,向房间外走去。
惜月感动的稀里哗啦,喊道:“少爷,先洗把脸,穿好了衣服再出去。。”
封尘答应了一声,回了自己的房间。
小院中只有惜月一个丫鬟,惜月受伤了,封尘只能自己动手。
不多时,一切妥当,封尘快步向屋外走去……短短时间,五个重伤昏迷的狗腿子已经全部清理了出去,而封坚和封毅,也已经消失无踪。有护卫在打扫小院,很快的,泥瓦匠就会到来,倒塌的院墙,重新砌上。
小事,封尘没什么操心的,问都没问。
“少家主!”
刚到院外的石板路上,一人脚步匆匆的走了过来,远远的喊了一声。
封尘循声看了过去,是展风。
疾奔了几步,展风到了封尘的跟前,激动的有点难以自抑,憨笑道:“少家主,你真是深藏不露啊!有那么高的修为,却始终隐于淬体境一重,甘愿被人欺,甘愿被人辱,成为整个封家,成为整个三山城的笑柄。能甘受别人的欺辱这么多年而不动声色,这份忍耐力,有点惊天动地啊!”
“少家主,你是这个!”
说着,展风挑起了大拇指,不是一手,而是两手。
封尘小袖子一甩,腰杆一挺,极是傲然,“是吗?我有那么的不凡?”
展风憨笑不已,“何止不凡?简直就是惊天地泣鬼神!现在,整个封家,怕是所有人都在议论少家主。哈哈哈,往日里对少家主恭恭敬敬的都兴高采烈,而往日里对少家主尖酸刻薄嘲讽不休的,却是如丧考妣!”
“少家主,你现在是什么修为?”
封尘很想大声宣布,他是淬体境九重!
十五岁就淬体境九重,一定会惊掉所有人的下巴,重拾他天才之名。
但是,一个转念,封尘忍住了。
稍微露一露实力便好,若是全露,就有点得不偿失了。
这是他的底牌,不翻开才能让人摸不着头脑,才能让人估计不足,疏忽大意,特别是大敌当前的眼下,非常有必要隐藏。而以封尘过往的“熊样”,定然不会把封尘想的太高,因为压抑十年的爆发,怎么可能还有所保留呢?
不直白,只能说明不惊人。
如此猜想的话,那么封尘就有了出其不意的可能。
封尘岔开话题,“展叔,可是父亲唤我?”
答案,没有得到,展风有点失望,但是,作为下人,他是不会去刨根问底的,道:“是老太爷和大爷让少家主过去,问询你修为大增的缘由。至于家主,一大早就出了门,前往咱们封家乌山脚下的千亩灵田,一个守田的护卫昨晚离奇的死了。”
“嘿,家主有点小题大做了。”
“淬体境三重的护卫,咱们封府一抓一大把,用得着家主亲自去查探吗?”
一个护卫死了?守田的护卫?
淬体境三重?
顿然,封尘有了不妙之感,急问道:“展叔,谁死了?”
展风摇了摇头,有些悲伤,“下面的人前来汇报的时候,我已经详细询问过了,是韩力!唉,韩力这人我很熟悉,是个憨厚而耿直的人,就是脾气有点倔,不愿意在府里面当差,偏要守灵田,这一守就是六年。”
“可怜,听说连尸首也……”
“哎,少家主,你干什么去?老太爷和大爷还在议事殿等着你呐!”
“家主吩咐过了,严令少家主出门!”
一听是韩力,封尘的心“咯噔”一声,沉入了谷底,绞痛不已,也不待展风把话说完,狂奔而去。韩力竟然死了,怎么可能?惊天噩耗,封尘无法接受!要知道,就在昨天晚上,他们还共食一头野猪,畅所欲言。
昨日的幕幕犹在眼前,而今日……
听到父亲严令他出门,封尘一个转念,改了改方向。
当下的情况,是得万分谨慎。
走大门定会暴露了行踪,走偏僻的院墙,或会安全无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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