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檐黑影处,一些鸟在聒噪的叫,声音响的很远,倒像是给这夜空吹了迷笛,想入非非的栓子有些困顿,崭新的被褥绣着戏水鸳鸯倒是隐约除了药香之外还透着一股淡淡的体香味道,很好闻,栓子最喜欢蒙上一半脸闭着眼慢慢的想,不过总让他想起自己的命,心中泛起一股酸楚。
巧枝又捧着饭食来到门前,略一迟疑跺跺脚才推门走入,栓子又闭上了眼,只是那浓重的呼吸好似出卖了他。
一股淡淡时有时无的香气涌动,巧儿今儿个的脂粉气格外浓重的,手也扑了香粉香喷喷的,栓子总觉得有些火热,微微眯眼,眼前女人好像画上的仙女一般,生着窈窕的身段一袭大红旗袍烫发,让他的心又砰砰乱跳,
她像极了那哈达门烟上的女客,带着倦怠慵懒惹人心颤,栓子甚至觉得那刀片儿把烟盒踹在怀里心里是极美的,忽的又有了一些空虚,看着巧儿目光中的温暖与柔软更多了一分感动。
巧儿慢慢的喂饭,用手绢擦拭嘴角的饭粒,他就机械的吃着,喉头涌动泛起更多的唾液。吃了饭又坐了一会儿,巧儿摸着栓子的脸眼神充满了一种忧郁“我没法子的,我要活,一定是没法子的。”
慢慢的栓子觉得有些困顿,迷迷糊糊半梦半醒,说不清是醒着还是梦,所有的景象忽的升起不多时忽的又破碎开来。梦里更多是巧儿的身段,一颦一笑,有些让他怀念那抚摸脸庞的感觉。
影影绰绰,耳边响起低声“今晚挂灯吧。”
“那这小子……”
“我给他吃了药,不妨。”巧儿好像叹了口气,言语之中带了一丝悲哀,这声叹息倒像是吐不出灵魂中的怨气一般深沉。
估摸到了深夜时分,门开了,栓子想竭尽全力却睁不开那双疲惫的眼,猛然摸索,耳边倒是传过巧儿的低声轻笑中带着半分恐惧“原来是三公公,您跟我来。”
“寻常倒是不接我的客,今儿个怎么转性了?”
“瞧您说的,您来高兴来不及呢。”
房门关上了,院子中却带着来去的脚步声,宋妈的声音带着惊恐“怎是三公公?造孽哦,造孽!”
不多时,房间中传出一声女人尖叫,伴着狰狞咆哮“怎么不叫,给我叫,叫!”
那尖叫带着一丝绝望的声嘶力竭,根本不像是人,倒像是母狼,更或者说是兽在最恐怖痛苦时候的叫声,栓子确信自己听到了皮鞭以及鸡毛毯子抽打在**上的响声,墙壁被撞得咚咚,不知道究竟是什么样的痛苦,只是那尖叫只有一半便忍住了,再也没发半丝声音。
“不叫,我打死你,你个千人骑的贱货,打不死你我就不是三公公。”男人的声音有些尖细阴蛰,宋妈好像在院中哭泣“叫吧,叫出来就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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