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丰云的暴怒加上巧枝的昏迷,众人也不敢再分辨,只能乱哄哄的跑出去,寻找老九,此时的老九就坐在自己门口,一口口从稀汤寡水一般的雨地里捞起泡烂的饼子塞入口中,嘿嘿笑。
众人提着木棍铁叉来到门口,看着老九都沉默,人群中有几个老妇人捂着嘴嘤嘤哭泣,养个猫狗尚且有感情,这老九谁家没有接济过?谁见他发过脾气?
老秀才浑身湿漉漉目光有些无神,蹲在那里看着老九,老九便笑,抓起一把饼子递过“娘,娘吃。”
“莫吃哩。”老秀才的表情痛苦狰狞,一屁股坐在水中“老九,跑哇,跑出去寻个活路。”
“跑!”人群中七嘴八舌,没有人动手,老九倒是有些傻愣抓起饼子“吃,吃!”
“跑,你个龟球东西。”老秀才一把打落那饼子咬牙切齿,抬脚踹了他一脚“滚,快滚!”
老九笑容有些凝固,记忆中好像自己虽然受耻笑,却没人动过他一手指头,仿佛是舍不得,或者更像是悲悯,老秀才的表情有些让他害怕,众人环伺周围更让他惶恐。
他提着裤子茫然捡起刀,倒是唬的老秀才连滚带爬后退几步,傻子发了疯可是六亲不认的,老秀才惊恐捂着头,半晌那傻子忽的笑了“娘,娘。”
“滚!”老秀才咆哮,抓起一把饼子扔过去“滚出南王,滚!”
傻子笑容有些尴尬似的,慢慢转身一步三回头的走向黑暗之中,惊雷阵阵连环闪过,老秀才忽的嚎啕大哭“作孽哦……”
几个一贯道的道亲咋咋呼呼跑过,提着棍棒“那个傻子呢,仙师说了那是一个妖孽,要放火烧死才行。”
所有的百姓转身举起棍棒,目光冰冷露出恨意,老秀才分开众人走过“那不是南王的人,跑了我们也管不住。”
一个五大三粗的一贯道道亲有些鄙夷“都是一群吃饭拉屎的木墩子,一个傻子都看不住?”
“劳烦口下积德!”老秀才忽的收起愤怒,表情冷漠的可怕“我南王乃大明戍边猛士后裔,若是逼得紧了,你不怕被点了天灯?”
百姓棍棒攥紧露出愤怒,倒是把那道亲唬的后退,哼一声“迂腐,迂腐,且不与你们计较许多。”
“你且记着,记着!”几个道亲胡乱的恐吓者后退转身跑走,老秀才闭上眼睛背着手“散了吧。”
淅淅沥沥的雨如同消弭一切的网,将罪恶一网打尽全部清除,用雷霆霹雳一般惩虐罪恶,嘲讽这些愚昧的人。
“山雨欲来风满楼?”佐佐木站在门口凝视这雨,露出一丝愤恨,好不容易破坏的一次游行,后手的牌没等打出去,就把人给放了,这一次他感觉对于邱明甲有些失望了,从接触以来,自己第一次感觉这条狗也不是那么忠诚。
“报告!”一个黑衣人冒雨匆匆来到低声“岳维俊被南王的人打伤了。”
“怎么回事?”佐佐木忽的扬眉心中微微一动,这倒是个好消息,氤氲流动裹挟阴云溢出,倒是给整个大地带来了一股阴沉的潮味儿。
黑衣人添油加醋的按照岳维俊的说法说了,据说是辛苦传道本也正常,不料想这村里人奸滑无比,指示一个疯子打伤了自己,再把疯子放走,云云总总之中把自己倒是描述成了一个最悲哀渺小的可怜虫。
岳维俊的死活他倒是不关心,不过这让他找到了很好的由头,让他发泄一些怒火的理由。
“通知一贯道,红枪会……”佐佐木袖手慢悠悠的回到堂中,抬手抓起乌云豹反手骤然劈下“杀起来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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