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后忽的呵呵声响起,那老九忽的扑倒在旁边草丛中,与一个人影扭打在一起,他的表情狰狞奇怪,直接死死咬住那人的脖子,两只干枯的手啪啪胡乱拍打。
猛然听到一声尖声嚎叫,不像是人,也不像是厉鬼,栓子转身抬脚踢在那人身上,提着老九甩开,再一脚踏在那人胸口,那人捂着脖子慌乱转身,张爷挡住栓子窜了过去。
一声新的惨嚎在涌动,栓子判定那声嘶力竭的声音根本不是人,惨嚎后是张爷疯癫的笑,栓子扶起老九,老九眼神明亮嘴角沾染鲜血如同野狗吃吃笑“我,娘。”
“好样的!”栓子抱起老九“好汉子。”
那老九眼神熠熠,吃吃的笑,心中满足的紧,晕晕乎乎的疼痛好像翻涌上来,他脸色煞白呼呼喘着“疼的。”
栓子摸到后背只是摸了一把,心坠入谷底,好深的伤口,方才的一铁锹已经砸穿了他的后背,那老九颤抖花城呜呜吭吭的混沌,头后仰喃喃“娘,娘。”
栓子手脚冰凉,不知道如何是好,死死抱住老九低声“睡吧,睡吧。”
这话音中不知带了什么手段,那喃喃声低沉下去,身子开始冰冷,缓缓化成一块朽木。
“死了?”
栓子不答,自己这身子仿佛与怀中的老九一起变了,心,脑子都变得僵硬无比。
“死了就扔掉。”
“谁?”
“你怀中的乞丐。”
“他是老九兄弟。”栓子眼神红的赤血转身呼呼喘着“他不是乞丐。”
“黑灯瞎火,埋了吧。”
这句话好像卸掉了栓子所有的力气,他感到了一阵巨大的悲哀,疯了似的抱着老九嚎啕大哭,自小这老九便与自己相识,是一个从不惹事的鬼,无法忍受的心痛让他的眼神飘忽。
“还要埋人哩,想想全村。”张爷的话冰冷,让人很不舒服,一丝安慰的韵味也没有,偏生干巴巴的话是实话,木呆呆的看着老九有些茫然。
“干活,把他放下,做完你愿意带着便带着吧。”
将尸体草草掩埋处理掉痕迹,栓子背着老九与张爷便摸黑回了村。
背着百把斤的老九走路,栓子也觉得腿酸腰麻,这也许是以后都不再遇到的难堪事,托付自己竟然折了村里人,无法忍受的是他竟然护得了自己,如何给人一个交代?
悠悠夜风荡着,扫的人一阵阵困倦,老族长与老秀才一前一后蹲在村口,谁也不说话,默不作声。
“栓子没事吧?”
“应该行,还有一个张爷呢。”
“嗯!”
蛇一样绕的小路在月光下显得那么苍白,空荡荡的路上闪过一声脚步,老秀才忽的站起紧张的凝望远处,老族长死死抓住他的袖口也跟着凝望“来了,来了?”
“许是吧。”老秀才扶着老族长有些激动,忽的惊喜“两个人,是两个人。”
“哎……”这声长叹带着解脱一般,老族长用力晃着老秀才的手“过去了,都过去了。”
栓子背着老九看到老秀才,把狂乱的心跳压稳,老秀才撩着长袍走过“弄好了?”
“嗯!”
“这是……老九,他咋了?”
https://zerifeisheng.com/book/4737/1237427.html