入夜之后,桅樯港。
虽然这座港湾现在是本土舰队的母港,但是在两年多前,这里还只是一处供渔船避风的天然深水海湾。
每当台风到来,附近的渔船就会来此躲避。一眼望出去,海湾里面全是林立的桅樯。
“桅樯”这个名字就是来源于此。
在经过两年多的建设后,港口里面的基础设施已经初具规模,只是仍然到处能见到渔港与渔村的痕迹。
不说别的,参与基础建设的民夫,大部分是当地的村民,很多就是上岸的渔民。
“北河”号进入港口的时候,战舰中部的露天甲板距离海面已经不到半米,舰尾全都沉到了水面之下。
保守估计,进水量在一万吨左右!
“南江”号的情况更加糟糕,舰首被炸飞,舰体全部被海水淹没,只有上层建筑露在海面上。
靠上泊位之后,“南江”号立即坐底沉没。
返航途中,这两艘战舰的官兵一直在积极自救,伴随的巡洋舰提供了大力支持,要不然也回不到母港。
因为舰体上有太多的大尺寸漏洞,无法用普通方法堵死,所以只能采用抽水的方法,排出涌入舰体的海水。
为此,在回到桅樯港后,首先得修补舰体。
因为“北河”号的损伤相对来说要轻一些,所以首先修理“北河”号。其实就是设法堵住舰体的漏洞,排出一部分海水,对动力系统进行简单检修,确保能自行前往浦州的海军造船厂。
即便按照最乐观的估计,这艘战舰也要在船坞中呆上大半年。
“南江”号的情况更加糟糕,或许要在刺州海军造船厂维修一年。
不管怎样,两艘战列巡洋舰都已回到母港。
在这两艘战舰安置妥当之后,“鲁河”号与“粤江”号才进入桅樯港,由驳船带领驶向深水码头。
白止战已经收拾好个人物品,等到“鲁河”号靠上码头,他就立即下了船。
他没有去跟桂伯勇等人告别。
不是不讲感情,而是他不知道该怎么道别。
拿到调令的人就只有他一个,分舰队司令部的其他官兵都得留在“鲁河”号上,面对即将到来的狂风暴雨。白止战觉得,他现在拂袖离去,等于在逃避,在别人眼里,他就是一个逃兵!
虽然白止战从来不在乎别人这么看待自己,但是他也不想为自己解释,何况这根本就没办法解释。
难不成告诉桂伯勇,帝国马上就要战败了?
或者,贺永兴更器重才二十岁出头的年轻参谋,而不是追随多年的老部下?
这些,越解释,越说不清楚。
“白少尉,你忘东西了!”
白止战刚走上码头,就被叫住了。
没错,就是桂伯勇。
既然被看到了,白止战也没回避。
“贺司令问过我的意见,我觉得你最合适。”桂伯勇走过来,把一枚“鲁河”号的舰章递给了白止战。“没什么好送给你的,把这个带上,就当是留做纪念,不知道下次见面会是什么时候。”
“桂上校……”
白止战一下不知道该说什么才好,而且听桂伯勇说的话,他看过那份电文,知道迢曼帝国即将战败的消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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