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晟跟着小弟步入堂口内堂,看着地上还没有清扫的茶杯碎片还有那凝重的气氛,杨晟心里顿时有了些底。
“老顶,强叔、汶叔、威哥。”
挨个打了一声招呼后,坐馆老顶昌叔微微点了点头道:“杨晟,你加入我洪盛联没几个月,但举行过拜门仪式,便也算是我洪盛联的弟子了。”
杨晟点头道:“入社团一日便是社团的人,我自然算是洪盛联的弟子。”
昌叔忽然叹息了一声:“方才罗荣打电话问我要人,若是不把你交出去,便要扫了我洪盛联的堂口,简直欺人太甚!
你也说了,只要你加入我洪盛联一日便是洪盛联的弟子,我这个当坐馆的,又怎么忍心把手下的弟子交出去?”
狄威在一旁轻哼了一声道:“老顶,你可不是他杨晟一个人的老顶,而是整个洪盛联的坐馆!上千小弟都跟着你开工食饭的。
你现在为了一个杨晟得罪了罗荣,我洪盛联的场子被扫,你让大家怎么办?
这杨晟仗着自己有些拳脚功夫就乱来,你击败了阮丰也就算了,还下辣手把他打死,现在出了麻烦便想要社团帮你擦屁股?
自己惹的麻烦自己解决,拉社团下水算什么事?”
汶叔咳嗽了一声道:“话也不能这么说,小弟惹了事情,做大佬的肯定要顶上去的。
你是咱们洪盛联的人,又代表着洪盛联在龙城争霸赛上扬威,咱们洪盛联怎么能轻易把你交出去?
杨晟你不用担心,这事情还是有转机的。
咱们洪盛联毕竟是全港最老的社团之一,正宗的洪门嫡传,老顶跟英联社的上代龙头柴宏图关系也不错。
只要你去找罗荣请罪道歉,喝个和头酒,姿态摆的低一些,看在两边的关系上罗荣应该会放你一马的。”
杨晟冷眼看着三人的表演,心中冷笑不已。
昌叔在那里唱红脸,说的好像是自己委曲求全,宁肯跟罗荣开战也不想交出自己一样。
狄威则是唱白脸,把所有责任都推到自己身上,必须要把自己交给罗荣。
汶叔则是在那里和稀泥,出了一个看似行得通,实则狗屁不通的办法。
若是其他四九仔被他们这么一套忽悠,肯定先是感动于昌叔的义气。
然后又愤怒于狄威把责任都推给自己,甚至怀疑自己是不是真的给社团惹下了大麻烦,陷入自责当中。
最后听到汶叔的主意肯定觉得这是最后的希望和生路,然后带着忍辱负重、保全社团的心态主动去找罗荣请罪。
下场嘛,应该只有一个,那就是直接被罗荣给拉到公海去沉水。
罗荣连英联社的坐馆柴九都不放在眼里,又怎么可能会在乎上一代一个死人的些许面子?
这样一来可就不是洪盛联自己要交出手下小弟了,而是他杨晟为了不给社团惹麻烦,主动去找罗荣的,洪盛联也可以避免丢脸。
杨晟冷眼看着在场的四人,心中不断算计着。
洪盛联三老和狄威的名声可都不怎么样。
眼下他们还顾忌着名声,不想直接把自己交给罗荣,所以才在这里演戏忽悠自己。
自己若是不上套,那忽悠可就很容易变成硬来了。
杨晟忽然笑了一下,道:
“老顶,我觉得威哥说的有道理,这的确是我给社团惹下的麻烦。
自己的麻烦自己解决,让社团帮我擦屁股是断然没有道理的。”
听到杨晟这么说,昌叔他们顿时都是一愣。
这小子脑子烧糊涂了不成?好赖话都听不出来了?
杨晟这般不按套路出牌,顿时让昌叔他们准备好的话都没能说出口。
杨晟沉声道:“龙城争霸赛之上大家都是签了生死状的。
胜负在人,生死在天!
是他罗荣输不起,不守规矩,我洪盛联凭什么交人?我杨晟又凭什么去跟他低头服软?
罗荣要扫我洪盛联的场,我先扫了罗荣的场!送他下去卖咸蛋!”
在场的几人同时愣了几秒钟,狄威率先冷笑道:“你疯了?你拿什么扫罗荣的场?
罗荣是英联社最强的揸fit人,坐拥油尖旺这么个大油水地,手下小弟三四千,比我洪盛联还要多!
你只是打死了一个越南虎阮丰,他手下还有英联社三虎之一的南山虎耀辉!”
杨晟眯着眼睛道:“就因为谁都没想到我会去扫罗荣的场,我才有机会去扫罗荣的场!
他手下小弟是三四千没错,但这三四千小弟都在守着油麻地、尖沙咀、旺角的各个场子,呆在他身边的又有几个?
擂台上我能打死越南虎阮丰,自然也能够打死南山虎耀辉!
老顶,这次是我们占理,扫了罗荣的场也是天经地义!”
一个四九仔竟然说要扫平英联社最强的揸fit人罗荣,这看似笑话一般的话语听起来竟然还有几分的可行性。
汶叔甚至都忘了反驳,只是皱眉道:“就算你能扫了罗荣的场,英联社的报复你又怎么办?”
杨晟平静道:“罗荣仗着自己的势力强所以嚣张跋扈,早就跟英联社的坐馆柴九闹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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