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当语君回家阿黄便跟在语君的身边摇头摆尾的寸步不离,没两天就开始在门口守时的翘首张望了,吃饭时它会趴在桌边嗅着小鼻子、转动着小眼睛等着语君给它分肉,有骨头时它会吃的很慢,等语君把所有骨头都给了它才会大吃起来,因为阿黄,小雨和语君几乎开始天天吃骨头,这倒练就了小雨一口好牙。
阿黄每天早晨都会陪小雨和语君跑步,它肯定也是被阿香给吵醒的,阿黄会撒欢的跑在前面,总是嫌小雨和语君跑的慢似的回头叫两声,不耐的等一下,小雨和语君练拳时它会像个卫士般的守在一旁,有人走近了就会叫两声,一副生人勿近的模样。
阿黄最喜欢做的是晚饭吃饱喝足后领着小雨和语君去三亚河边散步,时而跑在前面闻一闻,时而又缀在后面扬起后腿留下自己的标记,阿黄很有记性,有一次想要亲近小白,被拍了一爪子后就绕着小白走了。
后来小白被人借去抓老鼠,在风雨交加的早晨跳下来摔死在小店旁的树下,阿香因此伤心了很久。
没过多久,长大的阿黄被一只经常在小巷里徘徊的母狗勾搭跑了,原来原始的欲望竟比美食和人类的情感更具诱惑力,难怪总是流传着私奔的故事,几千年也不休,从此阿香发誓再也不养小动物了,只养阿生。
语君总会念叨阿黄,期盼着某个早晨它会忽然跑回来,跟语君要骨头吃,阿黄已经成了语君在三亚关于家的梦里的一部分。
或许真的是聚散终有时,语君的母亲生了一场大病,语君只得回去照顾家里的酒店,小雨也调回了公司总部,阿亮在三亚开了自己的公司,小莲去了美国。
小雨开始往返于京城和语君的家乡,还要帮着阿亮打理公司,四合院成了小雨和语君忙碌中的另一个家,却是没有了阿香小屋的美好和简单。
阿亮的公司终于做大了,也和小莲在美国完了婚,小雨和语君在家人的催促下将婚姻提上了日程,可是小雨却在一次体检中查出了脑瘤,已是晚期,只有一年的生命。
当面对生死抉择之时,几乎所有人都要选择生,除非生的恐惧大于死亡,而小雨此时已是死路一条,没了抉择也就没了恐惧,只有坦然面对死亡的到来。
小雨辞掉了工作,回家陪父母生活了一个星期,同语君不告而别,踏上了去三亚的路,他要在那里悄悄的等待死亡的来临,不给语君和家人带去痛苦。
阿香和阿生已经结婚,那张写满幸福的婚纱照如三亚火热的阳光晃着小雨潮湿的眼睛,小莲要生了,阿亮要去美国,小雨只得答应阿亮帮忙打理公司。
在阿亮临走前的晚上,思念语君的小雨来到了三亚河边语君常坐的那条石凳,却邂逅了一个如情人般的女子,原来这条石凳已经属于了她。
一袭曼妙的黑色长裙仿佛专为她妖娆的身体定做,被此时的夜色映衬的更加白皙的脸似蒙着一层名叫忧郁的面纱,还好有着一双含满点点冬日星光的、水漾的眸子,似语君的,只是多了一丝脱离了满是热情的三亚夜色的哀伤,却很好的掩饰了脸上的忧郁之色,长发拂动间一抹沐浴后的清香萦绕而来,和着夜甜的气息。
女子先是说小雨占了她的石凳,接着在小雨要让给她的时候又说小雨应该不是什么坏人,可以分享这条足够两人坐的石凳,又说不让小雨打扰她,便优雅的燃了根烟,把原本就似幻的面容变成了缥缈的暗夜妖姬,而就在小雨要沉浸在想念语君的心思中的时候,女子又攀谈了起来,很好奇小雨寻着怎样的梦,说是三亚河有很多的梦,而在小雨问她要呼唤什么的时候,女子却又沉浸在三亚河的夜色里,伸出玉葱般的食指,放在嫩润的唇上,嘘了下,不让再出声。
第二天小雨又在阿亮的办公室遇到了那个要呼唤的女子,似有一根如三亚河般无形的丝线把两人牵扯到了一起。
女子已换了装扮,一袭洁白的长裙,恰到好处的衬托出完美的身材,稍显瘦弱却骄傲的洁白让她的风姿如光胜雪,仿佛罗丹连衣裙一起雕刻出的绝美亭亭玉立在三亚通透的阳光中,柔秀乌亮的长发如昨夜的星空垂落,飘逸着三亚河的秀美,依旧含着淡淡哀伤的双眸深邃的如寒冬遥远的星辰,冰着小雨的视线,直要冰去心底。
那个昨夜如鬼魅的暗夜妖姬已化身为透散着圣洁光芒的白色精灵,颠覆着小雨的双眼和脆弱的心灵,还有周行的。
这个在周行看来就是个有些神经质的女人,实在搞不懂他的前世小雨为什么对这个女子印象这么深,之后又纠缠在了一起,为她舍去了本就不多的生命,难道也是小雨的轮回之友?周行却没有感觉到那种来自灵魂的熟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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