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鹤公,如之前约定,待万事具备,我们便会转交《解牛典》的元磁境部分。”
萧十二微笑道。
“至于天人部分,会在金海城破之日给到。”
“我南华萧氏最不缺的收藏就是武道功法与资源。”
“此事若成,不出两代,李家必定闻名天下!”
萧家子的话让李神机心头火热,刚刚的不忍瞬息无影无踪。
“二位,红垛山一战后,洪胜与洪范明显嫌隙加深,需不需要我着力……”
他主动提议道,却见李鹤鸣淡淡摇头。
两位萧氏公子更是笑得不屑。
“神机,做事要抓大放小。”
李鹤鸣教训道。
“不是说你之前炮制嫡庶互易流言的手段不行,而是在洪胜身上投入精力毫无意义。”
“什么金海年轻一代翘楚,不过是榆枋燕雀无知之言——这天下哪里有天人交感都未到的年轻翘楚?”
他第一次露出明显的情绪。
那是真实不虚的不屑。
“无非是个浑然境,真到大事将举的时候,多一个少一个毫无差别。”
李鹤鸣淡淡作下结论。
“鹤公慧眼如炬。”
萧十二赞同道。
“可惜一开始借方志武诬陷之事没能做成;否则洪家一旦有了激烈动作,以我们的影响力,便可轻易将他们全族打入十八层地狱。”
“那个洪范成长太快了,才得了沙世界九个月,已经不能以贯通境视之。”
萧十三补充道。
“光是他个人的战力也就罢了,关键马惊沙死了还未久,沙世界遗威尚在。”
“当时就不该动那个姓方的,正该直接杀了他……”
他后悔道。
“十三弟何必介怀。”
萧十二赤手执着茶杯,指尖冰劲散发,将杯内茶叶冻成齑粉。
“要杀他,机会多得是。”
“无非迟早。”
······
五日后,十二月二十七,晌午。
年关将近。
不论是金海还是神京,家家户户都陷入同样的喜庆忙碌之中。
刘婶带着桃红将蒸好的年糕趁热切出四条规整的长方形,按上了几颗大红枣,放凉定型后分别供奉在菩萨与夫人的牌位前。
几番虔诚祭拜后,她又取了年糕剩下的边角,蘸了糖后供给了灶王爷。
“灶王爷过年是要回天上的。”
刘婶一边忙活,一边教导新来的女婢。
“吃了咱们的蘸糖年糕,他老人家就被黏住了嘴,上天以后只言好事、不说坏事……”
厨房外,汤大个与柳绿忙着灌香肠。
忙碌未久,院外又响起吆喝:“汤大个,厨房开火了,炸东西去啊?”
“等我会,这就来。”
汤大个赶忙大声应道,在衣摆上擦了擦手,便提起边上早就用箩筐装好的鱼、肉、豆腐丸子等,朝外头赶去。
对大华大多数地方来说,过年的食品里少不了炸物。
于是族里每年都会统一供油,指定两天开灶,帮族人加工原料——如此既方便,又节省。
整个朝日院内,只有一个人看着这一切,还在无所事事地犯懒。
地上铺着未化的雪,雪上架着藤条编的躺椅。
洪范一身单衣躺靠在藤椅上,眯眼望着刘婶几个忙里忙外,被冰风吹得熏熏然欲睡。
他连续多日苦修,已许久没有如此放松了。
正在这时,院门被推开,一位壮硕锦衣少年朝内巴巴探看。
“二哥!”
一声呼唤。
洪范循声望去,便见到了许久不见的洪平的脸。
“什么事?进来说。”
他打了个哈欠,缩了缩脖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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