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风军的士气彻底崩塌了。
对他们而言,风间客贯穿了人生的过去、现在与未来――在这个名字的羽翼下,他们出生,他们的父辈成长,他们的祖父下葬……
城墙顷刻间被突破,无数守军就地投降。
洪范下山,风乘意已不在原地。
他顺着血迹与湿迹追踪,最后跟到了勤政殿前。
大殿空荡,王座后藏着一急促的呼吸。
洪范举步进来,便听到风乘意胡乱的哭叫。
“别过来!”
“求你别过来……”
“你要什么寡人都给你,你往前所有作为,寡人都赦你无罪!”
洪范充耳不闻,提起风乘意打断四肢骨头,又赤手贯穿其丹田,碳化伤口止血。
他将淮阳王掷上王座,随手数发火云掌点燃帷帐木柱。
走出大殿,洪范站在古松与金砖之间,回身注视这座两百年历史的大殿与它的当代主人一同走上末路。
火烧到风乘意身上。
好似也烧在洪范胸中。
这一刻他感觉自己化成了火焰,用焚烧洁净世界,并以此自证存在。
风乘意断了声息。
楼阁被大火吞没。
义军涤荡全城的呼喝声自半空压覆而来。
洪范全身酥麻,久违地失神发呆。
他直勾勾盯着火,仿佛自己从未真正见过火:
木柱在燃烧中发黑,皲裂中流出火舌;
青铜鹤裹着烈焰,色泽自青转红;
长毯也烧了起来,火苗高直,如路亦如阶……
三年来洪范杀过许多人,未曾见过具象的毁灭,以及毁灭带来的新生。
火还在烧。
炙烤着王宫与国王,也将洪范的真气煅烧为真元。
待整座大殿倾塌在火中时,他彻底与先天火行灵气融为一体,晋入先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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