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
“是个丫头。”
李三娘倒不在意是儿子还是女儿,听到是女儿也很高兴,
前厅热闹的很,
甚至整个晋国公府,因为武怀玉回来,也都动起来。
跟妻妾们打招呼聊天,不时还有管事的过来请安问好。
在这吵吵闹闹中,怀玉吃完陈润娘从厨房弄来的小米粥和馒头,樊玄符立马拿出大娘子的风范来,把大家都赶回去了。
“让阿郎去沐浴然后好好睡一觉,要请安问好不急这一会。”
大家还不太情愿离去,特别是那些妾侍们,大半年没见人呢,这好不容易回来,每个人都没轮到聊上几句,
好好泡了个热水澡,全身放松舒缓,回房躺在新铺好的温暖舒适榻上,一下子就睡着了。
一觉醒来,已是傍晚。
白天来见武怀玉的人很多,不过都被樊玄符挡回去了,她白天亲自守在怀玉院口,不让任何人进去打扰,
她是真心疼丈夫,这次回来,感觉明显憔悴不少。
新年那段时间,丈夫却率军整日奔袭在塞外的冰天雪地里,虽说立下大功,可没半点停歇又赶回长安来。
争相来拜访的那些人,只知道这金吾守宅,虎贲持仗的晋国公府主人,如今更得圣人赏识倚重,兵部尚书检校中书令兼摄吏部尚书,总领选事,总监东宫兵马,还是特进、上柱国、太子少师、崇贤馆学士,一千三百户实封的晋国公。
真正权势涛天,炽手可热,能够攀上便是前途无亮,
可谁会替她心疼他的辛苦呢。
“阿郎,可腹饥,想吃点什么?妾身吩咐厨房去弄。”樊玄符问。
“都这么晚了,大家吃过没?”
“还没。”
“那还是老规矩,餐厅一起用餐,难得在家,一起吃热闹。”
“好。”樊玄符去安排,武怀玉不在家时,各院都是自己吃自己的。
晚餐很热闹。
偌大的餐厅里,妻妾成群,儿女满堂。
“阿郎,”
“李侍讲来了。”
李义府今天已经是第三趟来晋国公府了,早上就来过,午后又来了一次,现在又来。
“不是跟他讲过,过几天再来嘛,”樊玄符不太喜欢丈夫的那个学生,过于钻营攀附了。
“李侍讲说有要事,苏将军出事了。”
“苏师兄?”
怀玉让人把李义府请进来,他也没太见外的让他去书房,直接让他来餐厅。
“还没吃晚饭吧,一起吧,边吃边聊。”
李义府不复平时那一副和言悦色,反而是紧皱着眉头,“老师,苏定方将军出事了,”
“不急,坐下慢慢说。”
苏烈把侯君集打了,然后苏烈下狱了。
听到这,武怀玉手中筷子停住,不敢置信。
但确实有此事,
午后侯君集去兵部上任,履行新职,他虽是检校兵部尚书,但还加了参预朝政的宰相衔,所以出行也是有一套隆重仪仗的,
前有喝道伍百,戟阵追随,刀盾弓槊,枫鼓金钲,仪刀团扇,僚佐相随。
走到半路时,发生意外,前面有一行人躲避不及,被开道护卫拿鞭抽打,结果马受惊冲入路边回避人群,眼看践踏伤人,恰好苏定方也从另一条街过来,他也是要去皇城左屯卫衙卫报道的,
苏烈的部曲冲上去控制住惊马,临危救下了路边行人,
那部曲身手很好,也很及时,本来这是一桩好事,不过制服惊马的时候,撞翻了一个仪仗中的喝道伍佰。
侯君集看到是苏烈的人后,也不知道哪根筋抽了,非说他的部曲亲兵冲撞宰相仪仗,硬要拿下当众杖笞二十下。
苏烈上前说理求情,可侯君集却反而让手下再加杖二十,还要重笞。
直接当着苏定方面把人按住就当街杖笞,一阵棍棒是又急又狠,结果是三五下就把人直接打死了。
这下苏定方也忍不住了,当即暴走,在街上跟侯君集干起来,侯君集也是员猛将,方三十出头。
苏烈却也恰是这年纪,一样的勇猛彪悍。
但他也没料到苏定方敢当街揍他,结果被苏定方扯下马,骑在身下老拳猛砸,
一个关中悍将,一个河北猛将,
当年在河北战场上他们还曾两军对阵过,没人想到有一日同殿为臣的右卫大将军会跟左屯卫将军当街干起来。
太出人意外。
虽然侯君集的护卫迅速上前拖开了苏定方,但据说侯君集鼻梁骨都打折,牙都掉了两颗,一只眼都打的血红,还流了满脸血,非常狼狈。
苏定方的一顿全力输出,那就跟他千里奔袭颉利一样快准狠。
武怀玉筷子都惊掉地上了。
“苏将军现在哪?”
“陛下派了百骑,把苏将军带到大理寺,现在大理寺狱中,”
“侯君集呢?”
“暂时被陛下关在门下省,”
“陛下说明日廷议,要三司会审。”
李义府刚升了监察御史,还兼着东宫崇贤馆直学士,太子侍讲差事,知晓此事后,也是立马赶来通知老师,毕竟苏烈是老师的师兄,也是李靖的大弟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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