琥珀一般的老酒,散发着浓郁的酒香。
“说详细点。”
贺兰楚石便得意的说起从魏王府那知道的消息,武怀玉要不了几天,便要滚回岭南,继续做他的岭南观察黜置使。
“武怀玉真罢相了?”
“真的,”
侯君集端起酒碗,大口的饮下美酒,一饮而尽,“痛快!”
他到现在都忘不掉这两年的遭遇,
被赶出长安,灰溜溜的去西域赴任,结果半道又贬去岭南,到了广州这都督府司马没当多久,又被武怀玉赶去邕州任都督,他想好好拼搏一把,结果武怀玉又带兵到邕州,直接当众缴了他的印信革了他的官职,
这还不算,姓武的那王八蛋,甚至不留半点情面,把他枷锁加身,押回长安。
他被一撸到底,成为庶民。
甚至还被罚没了不少田地钱帛。
心里憋的这股怨气啊,
今天终于能够舒展一些了。
高兴的侯君集也不在意自己刚才连发六十箭,结果无一中靶这事了。
高兴,那就痛快喝酒,一坛美酒侯君集和女婿喝完,喝的酩酊大醉,
等侯君集醒来,已经是次日上午了。
搓了搓脸,侯君集正想把那美貌的婢女拉来爽一把,结果管事来报。
“有要事禀报。”
侯君集心情好,也没动怒,放过了那个吓的瑟瑟发抖的小婢,更衣来到前院厅堂。
“阿郎,有几个重要消息。”
“武怀玉被罢相之事公布了?”
管家小声道,“武怀玉不是被罢相,是他自己辞相。”
“那还不是一样?”
“阿郎,有些不一样,皇帝虽接受了武怀玉的辞呈,但是武怀玉晋从一品的开府仪同三司,又加太子太保,仍领岭南道观察处黜大使,但又加了岭南经略使和都团练使衔和安东都护,”
侯君集笑容凝固,
这边辞相,那边皇帝给他晋阶加官,开府仪同三司可是散官最高一阶,太子太保也是从一品的职官。
而他岭南观察黜陟使后面又加经略使又加都团练使,甚至还加了安东都护,这些可都是实打实的差遣,代表着一项项实权,这意味着武怀玉就算留在岭南,但确实是岭南文武军政一肩挑了。
跟想象中罢相不一样啊。
“阿郎,还有,武士白麻宣相了,以民部尚书加参预政事衔入政事堂为相。”
侯君集瞪大眼睛,一脸不可思议。
这什么意思。
武怀玉辞相,然后武士却进政事堂,
这么说起来,武家不仅一点没失势,反而更得势了?
就没有人管管嘛。
政事堂是为他武家专设的?哪有辞一个,马上又拜一个的。
侯君集呼赤呼赤的喘着粗气,双目通红。
“阿郎,还有个消息,魏王不再兼扬州大都督、青州都督,以及北宁等五都督,仅留州大都督和左武侯大将军职。”
“另外,中书侍郎岑文本说魏王府所得物料赏赐,超过东宫,不合礼制。圣人下旨,以后拔给东宫的物料仍合增加到每年五万段,而给魏王府的物料赏赐等减至三万段。”
“阿郎,原来东宫每年物料赏赐等四万段,折一万一千贯,而魏王府的赏赐等折一万六千贯。现在东宫一年涨了约两千七百十贯,而魏王府则减了七千七百五十贯,只剩下八千二百五十贯,
魏王支别、封及廪物,相当于直接腰斩一半啊。”
“还有传言,圣人打算把魏王分封到岭南的左溪上游的蛮荒獠子部地建国,”
一个接一个消息,却还没完。
“阿郎,还有个消息,武怀玉殿上举荐阿郎检校静州司马,随同李子和前往静州征讨叛乱山羌。”
“武老二欺人太甚,安敢如此!”侯君集破口大骂,一拳将面前几案砸成两半。
侯君集红了眼,
脸黑紫无比,静州司马,还检校,还给李子和做手下,他娘的老子堂堂玄武门第一功臣,天子儿时伙伴,皇帝正宗嫡系心腹,
敢这般辱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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