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瞎胡闹,”
登州城中,本地一众文武官员赶来拜见秦琼。不仅长史淳于风和司马方大德放下手头事务来拜见,蓬莱镇将、东牟守捉使等军方的将校也来了。
“这事岂能儿戏,你们怎么就跟着一起胡闹?”秦琼从青州特意赶来的,但不是晚来一步,动了真怒。武怀玉不仅仅是他的义子,那也是朝廷大员,现在却去了高句丽境内,
这可不是小事。
再者,武怀玉现在职事是岭南观察黜陟使兼六府经略府等,这次只是路过登州,要从登州港坐船回广州的,
这却跑辽东去了,万一出点什么事情,怎么办。
淳于风被秦琼瞪的汗流浃背,这位门神的威名赫赫,至今在民间甚至更是封神之境,他发起火来真不是他能承受的。
只能低头小声解释,“武相公调动东弁守捉和蓬莱水营,都是通过薛判官,武相拿到了秦公你的手令”这不是甩锅,而是实情确实如此,本来蓬莱军镇和东牟守捉的兵,就不是登州地方能调动的了的,
他们是隶属于齐州都督府的,只有都督有管辖调动权。
武怀玉确实是个过路的官员,但人家是什么等级的?
现如今位居散阶最高的开府仪同三司,而如今贞观朝上下还活着的开府仪同三司就三人,长孙无忌、秦琼和武怀玉,连左仆射梁国公房玄龄都还不是。
这三位又都兼着东宫三师之名。
何况谁人不知道武怀玉是天子元从心腹,是太子之师,谁能把他当成一般官员对待?
而武怀玉也没说随便调动兵马,人家从齐府那里拿到了调令。
说来说去,还是绕回到齐府这边。
秦琼长叹一声,他最近一直在忙着赈灾抚民,日夜辛劳总算没有让灾区出现饥民、流民,武怀玉这边行动,确实先报告了都督府。
安抚使判官薛大鼎看到后也还请示了秦琼,秦琼听说了那些隋征辽老兵的事后,也很感慨,对于武怀玉说要借调点兵去青泥浦接些老兵回来,他也同意了。
薛大鼎在旁边道,“这事都怪我,我们也没料到武公会亲自去辽东,我应当早点过来协调此事,也就不会出现这结果的。”
秦琼摆手,“算了,现在说也晚了,赶紧传令调动兵马船只,我要亲自渡海接应,”
“秦公,让我去吧,秦公在登州坐镇就好。”薛大鼎赶紧道,虽然他觉得武怀玉是那种能够灭梁师都、擒颉利、平岭南的猛人,带了许多精锐去接点人应当不会有事,
可更不敢让秦琼去。
“薛公你是文臣,我去吧。”
淳于风这个时候赶紧请缨,“下官就是黄县人,熟悉这边海域,早年也是参加过征辽东,对青泥浦那边也熟,我带人去。”
蓬莱镇将,东弁守捉使等将领,这个时候也不甘落后,他们是武将,这事自然他们去。
“杀鸡焉用牛刀,区区高句丽胡,哪需要出动秦帅。”
将领们纷纷嚷道,
秦琼的威名,那是深入人心,秦琼的画像都能够在宫中镇邪,他的大铁枪都成为国家礼器,甚至还以武将身份最早拜相,哪怕这几年早退隐疗养,可名头在哪。
登州这些五六品的将领,那真正的都是军中后进晚辈,他们看秦琼真跟看神一样,哪需劳烦神出手。
其实之前武怀玉突然出海,这些人并没有谁真拦,
因为武怀玉虽辈分上是秦琼义子,可论本事,那在贞观朝的战争中可以排到前列,甚至早有人称武怀玉是贞观朝武将第一。
当然说他是贞观朝武将第一,是因为大家把他老师李靖归到开国名将中去了,正因为武怀玉这些赫赫威名,所以大家并不觉得武怀玉要出个海去辽东走一趟有什么问题,
甚至觉得武相这是杀鸡用牛刀,或者只是顺便过去转转瞧一瞧罢了,
他们还想着跟去呢,可惜武怀玉不带他们。
“给我马上调船,调兵,随时出发。”
秦琼不容置疑。
感受着这位门神的威严,大家也不由自主觉得紧张了些,甚至暗里在想,难道武相那里真会有意外?
诸将退下,各去调兵。
“不会真出什么事吧?”
“能出什么事?”
“毕竟武相公就是要登陆高句丽地盘上,这又隔着海,万一遇事,武相身边可用的兵马不多啊。”
“多虑了,武相公是何等人啊,别忘了人家不仅三拜宰相,最早更是陇右战场上拼杀出来的,人家在朔方更是一人灭国,还有那颉利多凶悍,结果不也难逃武相公之手?”
“那你们说秦公为何如此担忧?”
一名校尉笑道,“秦相毕竟是武相公的义父,关心则乱嘛。”
“看来秦公和武公的关系真好。”
“是啊,不是亲父子胜似亲父子啊,”
“听说秦公有个儿子,排行第三,也叫怀玉?”
“是有这么回事,但当年秦公归唐后,妻儿在洛阳被王世充害了。”
许多兵马在登州港迅速集结,甚至还临时征召了一些商船运送兵粮。
紧锣密鼓的准备当中,
登州港这番异动,也自然引的许多人关注。
大家都在拼命打探消息,
有人说是秦大帅来登州了,要检阅兵马呢。
“听说,我听说啊是武相公带着人去辽东了,好像是出事了,”
“出什么事了?”
那人左右观望,然后小声的对四周的人道,“你说出什么事了,肯定是被高句丽人发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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