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咬金坐在西城的城门楼上,
看着那支臃肿的队伍,还有一个个臃肿的突厥协从军,都不由的气笑了。
“真是一群贪婪的家伙啊,”
一名军官道,“要不让那公牛整顿一下,然后差不多就算了。”
程咬金却道,“此例不可开,否则以后还怎么带队,还怎么号令这些投降的附庸协从军?
今天必须较真,必须得立规矩,老子说的清清楚楚,他们这是根本不把老子的话放心上,”
“给老子搜查,查出一个,砍一个。”
“就地正法,严惩不殆!”
什么事情都怕较真。
当然,你较真掀桌子,还得有能善后的本事。
没本事掀桌子,下场会很惨。
可是在这,程咬金想掀桌子,随时可以掀,他现在既占理,又有实力。
城门缓缓关闭。
排队等候出城的那些突厥兵都愣住了,
公牛也愣了下。
脸色越发阴沉。
程咬金的亲兵队长来到前面,手指着排在最前面等候出城的那个家伙,
“带上来。”
几名唐军冲上去抓他,那人激烈反抗,唐军直接将他砸翻在地,跟按羊似的,后面的突厥人不安的躁动起来,
城头上,城门后,无数唐军立马端起了弓和弩,举起了长矛,
“敢妄动者,视同叛逆,死!”
一声怒喝,
无数武器对准了那些协从军,
公牛脸色阴沉的能滴出水来,他想不到这些唐人如此欺人,
双手紧捏着拳头,
但最终他还是努力的克制着自己的火气,
“都不许乱动。”
公牛上前,
“大将军,这是何意?”他冲着城头上的程咬金大声喊道。
“我先前对你说的还不够明白么?这些人,是自作聪明,还是你教他们的?”
阿穆布扎衣哑口无言。
“请大总管再给一次机会,他们蠢粗贪婪无知,”
程咬金冷哼一声,“既然如此,那我就再给你们一次机会,就在这里脱光了出城,”
公牛脸胀的通红。
觉得无比的羞辱。
“大总管,你不能这样对待功臣。”
“放心,该是们的功劳本总管也不会贪扣,功劳都会如实记录,回头赏赐也都会有,就是这次归公的缴获,到时也会给你们一份。”
“但是,还是那句话,缴获得归公,不得私藏,朝廷论功行赏,发给你们的赏赐才能拿,没给的不许私拿,谁敢乱伸手,就砍谁。”
公牛咬着牙答应了。
可底下的那些突厥人不干了,
哪有这样的事。
本来大家都差不多马马虎虎就过去了,他们也勉强能接受。
但现在唐人不仅一点不给他们,还要他们脱光了接受检查出城,这奇耻大辱,
当场这些人就乱了起来,或者说是心中的怒气积攒到了极品,要发泄,要为他们的战利品争取。
程咬金看着那些人已经拨出了刀,大吼着示威,
“降兵哗变叛乱,还愣着做什么,统统镇压!”
随着一声令下,
四面唐军弦如霹雳,箭如雨下,
盾牌长枪将他们堵在街上,被高处的唐军居高临下的射杀。
那些家伙私带了太多东西,身上裹了一层又一层,这些东西虽然很值钱,但此时却让他们成了一个个难以移动的靶子,哪怕那一层层的丝绸、铠甲、皮袍等物能够增加些防御,
可仍不过是个活靶子罢了。
公牛大声疾呼,
但程咬金已经懒得理会他了,对他而言,这从头到尾其实都是他设计安排的一出好戏,很残酷,但于他而言,这是铲除祸害。
又或者说,是他做为一员主将,必须要为手底下将士们谋取的福利。
武相公军令严格,不许将士们抢掠,程咬金不能公然违令,但他可以曲径通幽。
至于公牛和这三千突厥降兵也并不无辜,若是他们不一再违反军令,也不致于有此祸端。
至于说损失三千协从军,程咬金一点不在乎。
这三千人也不会全杀掉,杀掉小部份,留下大部份,另外从弓月城和城外的弓月部,还能再补充许多,
而经过这血淋淋的教训,那些突厥降兵只会更加听话老实。
老程对此很有经验,因为他不是头一次这样干了,他在泸州做都督,在幽州做都督,对于那些北胡南獠,都这样干过,效果还很好。
城中惨叫声四起,
刚刚还愤怒叫嚣的协从军,此刻已经变成了惊惧的恐叫,但为时已晚。
很快,鲜血横流,血腥四溢,
许多突厥协从军的愤怒早被恐惧取代,他们纷纷跪地求饶,再没刚才的愤怒与嚣张。
一场动乱很快结束。
协从军又投降了。
程咬金看着被押到面前的公牛,还有跪了一地的协从军,
“让他们抽签,十一抽杀,”
不分军官和士兵,所有还活着的协从军,十人一组抽签,每组有一个‘处死签’,抽到就处死。
没抽到的人,免死。
程咬金还宣布接受处月部的归附,并从处月部征召三千名士兵协从征讨。
同时还宣布,由这些处月新兵来执行抽到死签的协从军的处死。
处刑完后,剩下的大约两千余名原协从军,与后征召的这三千名处月部协从军,一起打散重新编伍,组成各两千六百人左右的协从左右两厢。
“赶紧结束这一切,把弓月城好好的打扫一下,准备迎接武相到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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