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朝廷自然是有田赋的,不过田赋非常低,三十税一。
而当地豪族的士地,乃是有田租的,田租非常高,往往在三、四斗以上。
这样的田租,除了水田还有的赚,旱田基本上勉强够活,一旦遇到灾年,只能借钱。
因此,东郡郡守对于士地的政令,深得东郡寻常百姓的喜爱,他们纷纷报名开荒屯垦,甚至有消息从东郡传出,让外人迁徙至东郡生活。
张饶听得极其入神,不住点头,称赞道:“如此说来,那刘铄的确是一个仁义之主。”
韩毅颔首点头:“没错!此人在东郡的确深受百姓爱戴。”
张饶皱着眉,内心同样有些悸动:“管兄,咱们足有百万之众,一个小小的东郡而已,可能容纳咱们这么多人吗?”
“这......”
管亥犹疑良久,终于还是摇了摇头:“或许不能。”
张让吐口气:“即便刘铄愿意接收咱们,只怕他也没这个能力,咱们可不能把全部的希望寄托在此人身上,否则一旦入冬,死伤必定极其严重。”
管亥颔首点头,没有反驳:“张兄,管某只是有此意向而已,若是能成,固然是极好的,若是不能成,咱们便依令而行。”
“报—!”
正在这时,帐外响起悠悠一声传报。
张饶抬眸望去。
但见,帘帐起,从外面闯入一个熟悉的身影,乃是自家部将赵禄:“渠帅,有情况。”
张饶皱了皱眉:“哦?发生了何事,直言即可。”
赵禄立刻将手中的竹简,递给张饶:“渠帅快瞧,这是适才受到夜袭的军营送过来的,说是刘铄帐下的陷阵营留下的。”
“又是刘铄?”
张饶气得眼珠子差点瞪爆,狞声道:“我倒要瞧瞧,此人到底意欲何为?”
言罢。
他一把将竹简从赵禄手中夺过来,眼珠子上下一翻滚,顿时愣在原地,不自禁倒抽了一口凉气。
嘶—!
张饶眼瞪如铃,喉头滚动:“兖州牧刘铄令?刘铄不是东郡郡守吗,何时成了兖州牧的?难不成,他已经取刘岱而代之,晋升成了兖州牧?”
管亥深以为然的点点头:“恩,很有可能,凭此人在兖州的声望,当上兖州牧不无可能,或许当真如张兄猜测。”
张饶惊诧不已,低头继续阅读:“缴械投降者,既往不咎;负隅顽抗者,格杀勿论?”
管亥闻言,眼神骤亮:“张兄,这是刘铄的劝降令!”
张饶点点头:“没错,的确是刘铄的劝降令,不过管兄,咱们全部投降,他能接收得了?”
“这......”
管亥皱着眉,思忖了片刻,轻声道:“如果刘铄只是东郡郡守,自然没能力全盘接收,可如果他已经是兖州牧了呢?”
“兖州牧?”张饶恍然大悟。
<b/> “没错。”
管亥肯定地点点头:“想当初,刘铄能以东郡之地,接收数十万黑山军乡民,而今若是以兖州之地,接收我等百万军民,又有何不可?”
张饶下意识眉头紧攒,在帐中左右来回踱步,似是在脑海中激烈地思考,权衡利弊。
良久。
张饶似乎艰难地下了决心,停下脚步,瞥向管亥:“管兄,不是张某不愿意相信,只是兹事体大,务必要小心应对。”
管亥听出了张饶的话外弦音,试探性询问道:“张兄,你准备如何应对?”
张饶倒也没有遮掩,直言道:“派人拜营,直接询问,若是刘铄当真能够接收百万黄巾军民,我张饶又何必与他们为敌?”
“好!”
管亥飞快点头,当机立断道:“拜营之事,交给管某即可,某要当面问清楚,看看刘铄是否如传言那般仁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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