沉稳的落枫子的须发,被它所发出的气浪吹得往脑后乱飞。山猱口中喷出的的唾沫星子,也溅了落枫子一脸。可他却镇定自若,用衣袖擦了擦后,撇着嘴不屑地说道:“莫再唬人了,你不知我名,又如何对付于我?”
听他这么一说,高大的山猱立时安静了下来。原来它的主要本领便是呼唤人的名字,用蛊咒至人生病或是死亡。此时已无计可施,他便如泄了气的皮球一样迅速转化为人形后,低下头沮丧地说道:“唉!你连这个都知道,看来,这个游戏没法玩了。”
“随幽暗之光诞生,伴宇宙万物同长,连我自己也不知我已活了多少世纪了,就你们这区区千年小妖,又如何能伤得了我?念你们修行这么多年也是不易,还是将此人留下,快快走开,免得再添罪业,折了你们的道行。”落枫子平静地说道。
二人一听,大骇不已,原来今儿是碰到大家了。诚然,在睿智的落枫子面前,他们的确是不值一提,可就这样让他们放弃掉这千载不遇的大好机会,心中实实是有些不甘的。
憨厚的林桑与娇怜的池琼既惊恐又惋惜,他们看着倒在地上的赤松涉,久久不愿离去。
落枫子也知道他们所为何事,便又忙说道:“你二人不要再有什么想法了,今夜之事,并非你们所想那么简单。这团圣魂,不是天界神体所幻化出来的,在老夫看来,它是来自于宇外的梵天之界,只因囿它之物销毁,不得已它才借躯求生。凡人之体可以,而你们却不行。若是一意孤行,则会将自己置于危险境地,岂不是得不偿失?”
二人将信将疑,依旧愣愣地看着落枫子,还是不肯离去。
千年的等待,千看的期盼,就为这一刻,得了又失,失不再来,怎不让人顾怜?
落枫子笑了,“好,你们既然不相信于我,那就不要离去,且跟随于我,看看我所说的是不是真的。”
二人不知是何意,想来若要跟随于他,不但得为他做事,而且可能还会有杀身之祸,便忙摇头说道:“我们信了,我们信了!我们这就离开。”说着,池琼便有些艰难地站了起来,那林桑也忙前来搀扶于她,二人想先离开再说。
“晚了!我让你们走时,你们不走,现在想走也是不可能了!”
见沉稳的落枫子此话说得严厉,二人也有些害怕。
他们呆呆地立在那里,两眼满含惊惧之情。
“这是为何?”
“没什么为何,你二人留下,当个苦力来用,老夫我是不是就轻松了不少?”
二人心中连连叫苦,哎呀!早知如此,为何不立马走掉?这下可好,却被人家抓了壮丁。
见躲不过去,他们也就认命了,在宇尊面前,他们怎么造次?只好任由落枫子差遣,只有侍候好了这位尊爷,他们才有全身而退的机会。
池琼还是有些难受,落枫子便将她带在自己的身边,不停地驱赶着那些游离在空中的光丝。
高大的林桑背着赤松涉,处在他二人的前面,慢慢往林外走去……
走着走着,一阵轻风吹过,那些游离之光突然加快了飘动,哀怨之声也杂乱了起来,它们似乎在惊呼,好像有什么外力在催着它们。
睿智的落枫子感知到了危险,便忙说道:“你们要小心,似有某种力量在向我们逼近。”
“蟹爪爪的,今夜怪事真多,那我们就快些走!”林桑急忙说道。
他的话音刚落,紧接着又大叫了一声,随即便倒了下去。眼看着赤松涉被甩了出去,落枫子忙腾起身来,一个箭步向前,将他接了过来。
这突如其来的一幕,把池琼给惊呆了。她还没来得及问是怎么回事,便也猛得倒了下去,她一声尖叫,又把落枫子给惊吓了一番。
这时,落枫子见他二人倒在地上,不停地大叫着,慢慢往黑暗之中滑去。
他平复了一下心情,忙一手扶着赤松涉,一手举起了虬杖,几句咒语之后,那梵冈水晶便又亮了起来……
此时,他才看清究竟是怎么一回事。
只见林桑与池琼被一些粗大的树根缠住了双脚,被慢慢往树林深处拖去,“吱吱呀呀”的声响,听来让人毛骨悚然。他二人惊恐地双手乱舞,想要抓住什么。有时即便是他们能抓到些枯枝,可也无济于事,还是挡不住那树精之根的魔力,它们是想将二人拖入无边的深渊。
一向沉稳的落枫子有些生气了,而此时,也正有一些树精之根慢慢向他游来。
他用虬杖指向周围的那些树精,大叫道:“你们这些无知的呆货!神祗可怜你们,给予你们精露,让你们有了思想,是让你们造福于人间。可你们偏偏要受那邪恶之力的蛊惑,为虎作伥、助纣为虐。我若将你们尽毁,岂不是违了神祗们的初衷?看在你们也受了这千万年的雨露光泽,实不忍心就此毁弃了你们,你们也不要不识好歹,且得给老夫想清楚了,好自为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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