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桂芬见林知瑜像是防贼一样防着他们一家子,心里直冒火,张口就想说几句,他们干什么了就这么对他们。
知道礼貌多少钱一斤不!
但旁边的年轻女人扯了扯她的袖子,低声说道,“妈,咱们就跟佳妤进屋说会儿话吧,别去镇上了,你受的了两个孩子长时间走路也受不了啊。”
吴桂芬这才作罢,站在台阶上居高临下地暼了林知瑜一眼,转身进了屋。
一家子乌央乌央地跟着进去了。
林知瑜抿了抿唇,这一家子倒是有点儿意思,那个高高在上的劲儿跟古时候宫里的妃子们一样。
把她这普通老百姓当成了奴才。
一帮人不请自来还对林知瑜这个态度,吴佳妤既愤怒又感觉很抱歉,心里烦得紧。
“不好意思啊,瑜瑜,让你看笑话了,他们……哎,我先去跟他们说会话,等把他们弄走了,我回头再跟你细说。”
林知瑜同情地摆了摆手,“没事儿,我站远一些,你要是有啥事儿需要我帮忙,就尽管喊我,干万别跟我客气。”
那些人看着就不是什么好人,林知瑜还有一种直觉,他们此次来者不善。
她可没忘了,之前那中年妇女说什么这次过来是为了投奔吴佳妤?
这种不要脸的话也真好意思说。
吴佳妤来这边是升官了还是发财了,让他们一大家子跑来投奔!
他们有手有脚,除了两个孩子,都是十分健壮的人,出去找个工作或者自己干点儿什么不挣钱,干嘛非得一家子组团来磋磨一个女孩子。
吴佳妤干里迢迢地跑这边工作挣点儿辛苦钱,很容易吗?
不过这事儿倒也不是什么新鲜事儿,就有那么一堆人,天生好吃懒做,不靠自己的双手勤恳工作发家致富,过上自己想要的生活,一天天的总把希望寄托在别人身上。
等吃等喝等人伺候。
要她说,这些人就是惯的没样儿,没怎么经历过社会的毒打,多经历几次就老实了。
吴佳妤十分感动,“谢谢你,瑜瑜。”
像是家人一样,惦念着她的安全,在她憋屈的时刻,给她最大的支撑。
林知瑜才像她真正的家人,至于屋里那几个,纯粹就是因为她生在吴家,有几分亲戚关系。
若是她出生的时候能选择,吴佳妤才不会生在吴家,那个所谓的家从她有记忆以来,到处都乌烟瘴气。
没有一点儿家的感觉就算了,还跟个牢笼一样,让人窒息痛苦。
所以她才想着逃离,从南方干里迢迢地跑去最北边。
她之前为什么想去草原,除了草原一望无际,牛啊羊啊动物多,能让她施展学到的专业知识,还有更重要的一点,就是家里那帮让人窒息的亲戚谁也找不到她。
草原那老大,还没她一个藏身之处么。
吴佳妤在易水村的这段时间,是她从小到大,最快乐的时光。
她从来没有这么无拘无束,感觉自由过。
在这里,有好朋友有喜欢的人,吃的好住的好心情也好,连呼吸都是自由的。
每天干完手头上的工作,还能跟好朋友在一块儿坐会儿,说说笑笑吃点儿东西,回宿舍后再洗个澡,美美地睡一觉,这一天过的忙碌又充实。
吴佳妤甚至想,如果可以,她愿意过一辈子这样的日子,只可惜,让人窒息的亲戚们就这么毫无预兆地找上门来。
她好不容易得来的美好生活就要结束了吗?
吴佳妤一想到这些,脸色开始泛白,脸上的神情也变得低落起来。
林知瑜想安慰她,但现在没搞清楚状况,说再多安慰的话也没用,只能说道,“谢啥,咱们不是好朋友么,好朋友之间帮忙都是应该的,你赶紧进去吧,看看你那些亲戚们这次过来找你到底要干啥。”
吴佳妤点了点头,转身进去了,她心里明白,这些人来找她一定没好事儿。
果不其然,吴佳妤刚进屋,吴桂芬便迫不及待地说道,“佳妤啊,刚才我说的话,你都听进心里去了不?”
吴佳妤懵了,“什么话啊?”
吴桂芬立马就有些不高兴了,“你这孩子怎么这么轴,我们老吴家的孩子个个有灵气,你咋就跟个榆木疙瘩似的。”
吴佳妤没吭声,对于这种明目张胆的埋汰,小时候她还会奋力反驳,但一家子整整齐齐来骂她一个,亲生父母在一旁看着不说话的时候,她就麻木了,反驳半天搞到最后自己就成了罪人。
那屎盆子一盆一盆地往上扣。
吴佳妤没吭声,吴桂芬念叨了两句,觉得没意思便不念叨了,转头说起她此次来的目的。
“老家那边前段时间发大水,房子还有家里值钱的物件全被冲没了。
我们拼命挣扎,才勉强把命保住了。
大水过后,家里变得一无所有,我们在那儿也找不到好工作,算是待不下去了,不得已才来这边投奔你。
听说你找了个好工作,不仅工资高还管吃管住,工作也很清闲。
我看你这工作环境还蛮不赖的嘛,自己一个人一个办公室,还有电话,上班时间还能跟人聊天,到了吃饭点该吃饭吃饭,该睡觉睡觉,日子过得可真惬意。
哎,真是同人不同命,你小时候还不如我们美娟聪明呢,就是为了供你上学,把家里的钱都嚯嚯光了,我们美娟才没钱上学,才跟我似的早早地嫁了人,碰上一个好吃懒做的窝囊废,一天天的忙忙碌碌个没完,却一天好日子都没过过。”
吴美娟伸手扯了扯吴桂芬的衣服袖子,带着哭腔却极力隐忍,“妈,事情都过去了别再提了,提那个除了让人伤心有啥意思。
https://zerifeisheng.com/book/48026/14882942.html