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忍着点。”云曦说完就觉得这话多余,因为花间影刚才甚至都没觉出疼来。
她两手配合、快速将那嵌入骨上的小暗器揪出来,还带出一串血水,沾染在云曦的脸颊。
花间影不自觉地伸出手擦去云曦面颊上的血水。
云曦抬头看他,他立刻换上温和的微笑:“沾上血了。”
“没事,待会儿一起擦。”
云曦手上动作更快……伴随着“叮叮”暗器从血骨中剥离的声音,花间影的痛觉已经麻木,脑海里一直在思考着方才那股陌生的颤动究竟出自何处。
暗器小、可创口面伴随着挑弄取出暗器的动作,小窟窿眼变成了拇指大小的血窟窿。
云曦一边给花间影的手臂和胸膛止血,一边数着暗器的个数看看有没有遗漏。
最后确认都取出来了就快速包扎伤口,口中还不忘嘱咐道:“这是上好的伤药,能够尽快止血,我给你开个方子……”
她说着,转而走到桌边专注地写下一张方子,明眸认真地道:“回去了按时煎服,你身子骨底子好,要不了月余就会康复的。”
花间影低头看向那小小的骨夹一般的暗器端详,也不惧上面还沾染着他的血肉,捻起来低声道:“就是这么个小玩意儿,折腾得我成宿睡不着?”
“这暗器精巧至极,入肉后会精准卡在骨中嵌紧,像个小夹子一样死死攥住你的骨头,若没点手段还抠不下来。”
勿怪其他医者治不成,单深入这创口、稍有不慎便可能碰坏了经络,让人武功尽失。
好在云曦对这种外伤颇有经验,处理起来并不费劲儿。
“亏得有你。”花间影抱歉地道:“给你添麻烦了。”
“花公子也曾一心护我安危。”云曦站起身来:“我去打些热水净面,花公子稍候。”
“好。”
云曦将手上和脸上脖颈上沾染的血渍都收拾干净,望着已经染上血水的衣衫,她无奈地叹了口气,换上一盆新水打算端给花间影。
刚走进院子,云曦就遇上了归来的陆青帆。
“大人事情办好了?”云曦弯了弯唇。
陆青帆见到云曦身上斑驳的血渍心神一紧,小姑娘忙不迭解释道:“不是我的血,是花公子的。”
陆青帆接过云曦手中的水盆,问道:“他受伤了?
“啊,现在没事了。”
云曦走进去后,发现原本该在屋内的花间影已经走了,还装走了她取出来的那几枚暗器。
“咦,怎得走了也不说一声。”云曦看了看放在桌上不曾被带走的药方,对花间影的丢三落四有些无语。
“知道拿走暗器,不知道揣走药方子啊。”
陆青帆把药方子接过来折好,“回头找人给他送去。”
“好。”云曦低声问道:“大人可查出什么来了?”
“项准想要爵位,暗中培植了一批军队。”陆青帆抿唇,继续道:“他恐怕早就计划好了出手诛杀项戟。”
<bB/> 所谓的“顾全大局”的“金蝉脱壳”之际,于项准而言,就是上位的绝佳时机。
“项准想有后招,项戟却歪打正着地先下手为强了?”云曦喃喃道:“嫡亲手足还要为爵位互相残杀,权势祸人哪!”
“上梁不正下梁歪,这风气都是从皇上那儿起的根儿。”陆青帆一点不避讳,一语戳破了世家不正之风的由来。
勿怪晋国公府都这般行事,看看当今圣上对待自己的儿子和储位也委实好不到哪儿去。
“都察院和大理寺的人都到了,先去说案子吧。”陆青帆道。
“是。”云曦道:“我换个衣衫就去,大人先行一步。”
不知怎的,陆青帆脑海里突然涌出秋杭说的“一亲芳泽”,他应了一声“好”,身子却没动。
云曦红着脸推了他一记,他这才反应过来自己孟浪了,头都没敢回就径直了仵作房。
【作者题外话】:花间影:我的心生病了?
云曦:不,你只是心动了。
花间影一脸笃定:那不就是生病了?!
陆青帆手中长剑一紧:劝你不要乱生病。
云曦:……喜欢我算什么大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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