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儿臣听闻宫中人传出消息,说父皇为人挟持……儿臣激动之下,便率人围宫。岂料刚一抵达咳咳……”
岂料太子刚一抵达,便看到宫门己经被轰开,情急之下便立刻率人冲进来,想要保护父皇。
来到乾清殿的时候,太子便以为贼人就在殿内,所以才喊话命令放人。
乾清殿内原本有几个官员正在同皇上商议国事,听到炮轰之后便即刻护驾,压根不知道太子殿下是来救驾的,喊话的时候还威胁太子莫要胡乱行事、实乃造反。
云曦听到殿内晋国公和另外几个官员所言,心中暗暗松了口气。
太好了,有几位大臣陈情道来、真假就在眼前,必是有人故意挑拨天家父子亲情,总好过圣上继续猜忌、治罪太子。
“哼,太子殿下如今身受重伤、己在下风,逼宫不成当然是怎么说都可以。”都察院韩茗抱拳冲皇上道:“皇上万不可听信太子殿下一面之词……”
“难道韩大人不是一面之词?”
陆青帆上前一步冲圣上行礼,沉声道:“启禀皇上,七八日前太子殿下就收到秘报,言宫中有人暴乱、恐危机圣体。太子殿下忧心之余曾与臣提及救驾之事。”
陆青帆担心是有心人谋算的圈套,劝太子稳住,莫要擅自调用兵权。
太子听了。
“既然大人都说了是圈套,今日太子殿下行径便是不听劝阻、知错犯错了?”韩茗正准备继续陈情,就被陆青帆扬声打断:
“韩大人此言差矣。宫门被轰,就算太子有一万个疑虑、仍旧选择来了,恰体现了太子仁孝至极,不在意浮华名声、更在意父子亲情!”
“皇上……”韩茗说不过陆青帆,还不想放弃,几欲继续狡辩。
皇帝扬袖没好气地道:“行了!”
陆青帆和韩茗被阻,皆后退一步。
韩茗一张老脸皆是愤慨,瞪着陆青帆的侧颜只觉憋屈。
不愧是太子身边的猛将,小小年纪便这般巧言令色。
陆青帆抬了抬眼皮瞟了那老货一眼,连一点情绪都奉欠。
“皇上,太子殿下己经犯了忤逆大罪,若是不能废储,只怕难堵天下悠悠众口啊!”一个面生的官员即刻上前一步陈情。
“有些大人真真其心可诛!今日之事明摆着是被人算计,偏要揪着不放、挑拨天家情谊;太子殿下身份地位、学识才干,堪配未来天子之位,试问圣上还有哪位皇子比得上太子?”晋国公也不是好惹的,字字句句都说在点子上,明显是要站队太子了。
“啧啧,太子殿下犯下弥天大罪。诸位不想着知错就改、反而有结党营私包庇太子之嫌……”韩茗此言诛心,气得几个官员都白了脸。“呵,韩大人初一莫说十五。皇上的子嗣就那么几个人,韩大人诸位天天喊着废储的,心中支持谁、跟谁结党营私搅弄风云,当真是再清楚不过。”
陆青帆是懂反驳的。
云曦眼睁睁地看着韩茗等人被戳中了下怀,脸子跟调色盘一般变来变去。
委实痛快!
龙椅上的圣上己然神色微变。
纵观几位宫卿,晋国公府几不参与皇子夺嫡、这些年来还是第一次公开支持太子。更遑论其他侯伯府了。
可陆青帆所言亦并非没有道理。
韩茗数次行为乖张,说他没有暗中站队皇子……绝无可能。
只是,逸王那个棋痴,何时同都察院勾结的呢?还是这厮暗中早不知跟多么朝臣勾结,只待今朝?
几个相信太子求过情的、不信任太子的,皆跪在地上七嘴八舌地叙说着这一场宫变的各种可能,局势竟然比刚进来的时候还要复杂。
云曦万万没料到,一个三言两语就能解释的误会,到了这些官员嘴巴里能有那么多的说辞、那么多的“居心叵测”。
当皇帝真真是一件苦差事。
太子气息微弱地躺在地上,连多为自己辩解都费劲儿。云曦偷偷挪过去,给太子的嘴里喂了好几颗药丸,小声道:“嚼碎了咽下去。”
皇帝即刻注意到了云曦的动作,沉声问道:“云仵作,你可知太子乃是谋逆之罪,为何还要救他?”
云曦没想到递个药丸都会被点名,只能恭敬地道:“启禀皇上,皇上既没有下令废储、也没下令处死太子殿下。”
清亮的眸子抬起,望着皇帝道:“民女不敢孟浪行事。”
皇上没说让太子死,那谁敢不救?
这番话说得极有技巧、既在众人的面前暗示了太子殿下清白、又抬了圣上之意才是明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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