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令她想不通的便是胡子越杀人的动机。
诚如他所言,康满多行不义、合该身死,可御林军出身的胡子越是如何知晓康满行事的、又怎会发现褚昭和康满一直在合作?
褚昭年岁跟陆青帆差不多,十年前也不过是个十六七岁的少年,他能和康满勾结何事?这事跟白家被污蔑斩首又有什么关联?还是说那是十年前废太子忤逆大案的其中一环……
诸多疑问袭上心头,云曦捂着发痛的脑袋轻轻甩了甩。
案子虽破,可疑问仍多。
“云曦。”
正当云曦揉着太阳穴安抚自己快要炸开的脑袋时,陆青帆和胡子越回来了。
“找到了吗?”
云曦激动地迎上去,陆青帆却淡淡摇了摇头:“人不曾回去。我猜他被康益带走了。”
至于余弦跟杜信、葛忠斌接头交换情报一事,陆青帆的推论与胡子越所言一致,他当只是传递消息之人,个中内情并不知晓。
“这样啊……”云曦倒也不失望,只觉二人跑了一趟颇有些辛苦,便奉上两盏茶让他们饮下。
搁下茶盏,三人告别飞鹤驿馆掌柜的,快马赶回了京城。
这一趟行走、带回两个凶犯押解入地牢。他们掌握了从前不曾知悉的一些消息,却也收获了更多疑虑。
陆青帆到刑部后,让冉杓立刻去探查贺氏老夫妇的身份、还让任师爷也动身去翻找康满的消息。
他怀疑余弦是康满的外室子。
青果一宿没见着自家小姐,拉着云曦的衣袖嘘寒问暖,确认小姐只是辛苦吧啦地探了两个案子、一宿没睡,旁得倒也无碍,这才放心下来。
“他是。”听到陆青帆的推论,云曦挡住了青果投喂来的小点心,接到手中说道:“那会胡子越在、我不便提及。余弦就算跟康满不是父子关系,当也是有宗亲血缘的。”
二人的眉骨轮廓一脉相承。
“啧啧,去破案子还能探出这些轶事来。亏得康满已经死了,否则这棺材板都得压不住。”任丹青感慨道。
读书人最重名声,康满前有招摇撞骗之嫌、后又家宅不宁有个赌鬼儿子,万一再因身死牵出出生前在翰林院所做的腌臜事……说不定康满得羞愧得再死一回。
两位文书去办差,门口的樊志和阿闪已经瞪大了眼睛等候吩咐了。
陆青帆如二人所愿:“胡子越身份特殊,又在御林军中当差。他的案子背后另有隐情,你二人务必得看紧他,莫要让歹人近身。”
就算是逸王殿下来了,陆青帆不在的情况下也不要让他靠近胡子越的牢房。
樊志和阿闪无有不应。
陆青帆看向云曦,淡淡地道:“咱们走一趟贤王府。”
自从废太子以“贤王之位”安葬,这大明便再无“太子府”了。
屁股还没坐热,二人又带着背好大包袱的青果马不停蹄地赶往贤王府。
贤王府的管家仍是当初的管家,他头上的孝巾未摘,看到陆青帆的时候一怔:“陆侍郎?”
曾经的贤王府有多热闹、如今便有多凄凉。见惯人走茶凉后再见到朝廷要员,管家跪地行礼险些落下泪来。
“管家莫要拘礼。”陆青帆将人扶住,沉声道:“我是私下前来,还望管家莫要惊动旁人,带我等往贤王殿下生前居所一探。”
此言一出,管家呐呐地望了眼云曦主仆,小声道:“可是殿下身死之事有异?”
“还不得而知。我们收到了些线索,想来探查一下,需得管家行个方便。”陆青帆沉声道。
“没问题!陆大人、云仵作,这边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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