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发财了应该干什么?
买田、买宅、买美婢、买……
反正就是一个句话——买买买!
可有时候,人有钱了,是件痛苦的事情。
甚至可以说,非常痛苦。
朱翊钧很郁闷!
应该说非常痛苦才对。
过去没有银子的时候,他成天寻思着怎么弄银子,太仆寺那边,他动过脑子,户部他想过办法,可那些银子费了九牛二虎之力弄来了,也不轻松,毕竟那些银子的开支,都是有名目,有去向。
皇帝富有四海怎么了?
不还是身无分文?
不过,这一切在去年都成了过去,靠着卖书……不对,是靠着让内官在文渊阁抄书,朱翊钧挣了二十万两,不对,三十万两银子,还有十万两让他精明的做了投资,投资在一个很会做生意的人身上。将来那十万两会变成二十万、五十万、上百万……总之一句话,钱能生钱。
皇帝富有四海是摸不着的,可施奕文挣来的银子是能摸着得的,看得见的。
不知多少回,朱翊钧曾偷偷笑醒,然后偷偷的翻看着那张二十万两的会票,不对,是二十万零五千两。还有一张是他的润笔。
一开始,瞧着会票,朱翊钧都会偷乐,可没过多久,他就郁闷了,这巨额的会票,甚至都成了他的负担。
又一次,闷闷不乐的朱翊钧看着客用问道。
“客用,施奕文回来了吗?”
“回皇爷话,昨天小奴刚把抄好的书送过去,他家里的管家说他还在遵化呢。”
瞧见皇帝的脸色不善,客用连忙说道。
“不还是忙着铁厂的事,说起来这做生意可真不容易,大年下的,还要东奔西跑。”
客用这么说,固然是因为每次去石台庄送书的时候,那刘管事都会塞给个几十两银子,当然也是因为他知道,这事就他知道,有了这层关系,他就能深得皇帝的信任,甚至现在孙海也不能和他相比。
想要维持住这层关系,就得主动给施奕文讲话,不能让皇帝烦了他。
“哎,他可真是的,怎么跑那么远做生意,不知道朕找他吗?”
抱怨之余,朱翊钧又说道。
“哎,确实也挺为难他的,当初是朕莽撞了,要不然也不用大过年的跑那么远的地方。”
当皇帝的能知道认错,这可真是罕见的很,尤其是对于不过十五六岁正是青春气盛的朱翊钧来说,更是如此。
就在他又是抱怨,又是懊恼的时候,却见一个小太监在那探头探脑的,客用一见,连忙走了过去,片刻后,喜上眉梢的他匆忙到皇帝的身边轻声道。
“皇爷,他回来了,就是喜德楼等着您。”
“他回来了!快,随我一起去见他。”
朱翊钧一听,立即喜声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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