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羽接过手机,把椅子挪离苏曈近一点,然后打通家里的视频电话。
“妈妈,中秋节快乐!”电话接通,小羽笑着对那边说道。
“中秋节快乐!你们在哪里的呀,光线这么暗?”苏妈伸长脖子打量苏曈和小羽身后的背景。
“妈,我在赏花赏月赏秋香呢。”苏曈笑道。
“哪个秋香?在哪,我看看!”苏妈惊喜道。
“我旁边这个不就是吗?比秋香还好看。”苏曈揉了揉小羽的秀发。
小羽对苏妈问道:“妈妈,我跟哥哥寄的月饼吃了没,好吃吗?”
世界各个航道都很闭塞,基地市与基地市之间的出行极为困难。
但邮政却自旧时代运行到现在,不曾倒闭。
旧时代,民营快递业那么发达,邮政都没有被打倒,现在也没有。
“嗯,很好吃。邮政真是我们的好中央企业啊。”苏妈有很多话跟儿女唠叨:“我一直记得,以前我从学校往家里寄衣服,对时间要求不高,咨询了很多快递,从10块到16不等,续费也很贵,而且每年都在上涨。最后用了邮政小包寄,按公斤算,每公斤3.5,用时一星期,比快递慢了三天左右,对我而言无所谓,寄的衣服不是什么关紧东西。从此以后,凡是不要紧又量大的东西,我都用邮政。后来邮政开发出了省内五块省外八块的快递,用来寄文件什么的很方便。在我大学去支教的那一年,只有邮政叔叔会到达我那个地方,也只有邮政设有网点。私企是单纯追求效益,国企才承担了部分民生功能而不考虑利益……”
众人坐一旁默不作声,听着苏妈说话。
柳眉忽然觉得很辛酸,爷爷也曾跟她这样说过:
“某年农历腊月二十八号,我从临安往江城家里寄被褥,所有的快递都停了准备过年,转了一下午有人告诉我说某快递还在收件,于是拉着东西去,称重之后报出价格300多块钱。屁嘞,还不如扔掉算了。我拉着袋子往外走找垃圾箱的时候,有个捡纸箱子的老人说可以去邮政局。死马当活马医的心态就去了。被褥太大,值班的小姐姐拿两个麻袋口对口缝在一起才装下我的东西。缝好麻袋往称上扛的时候我才发现她还是个孕妇,赶紧自己动手,称完一算,15块钱。整个过程她一直跟我强调说过年期间会比较慢,得有心理准备,我心说你不帮我寄我就打算扔掉了,我一个人拿不了那么多行李,出远门不丢被褥,这是老人的讲究,不然也不会这么麻烦。后来正月初八的时候提前回到家的我收到包裹,缝的麻袋一点都没破,袋子还是防水的,袋子外头她写的‘被褥,注意防水’还清晰可见。”
兰特低着头,他也想起父辈们的话:
“我所支教的小乡村,一切快递都只能望山兴叹,只有邮政——一个老大爷,勤勤恳恳,每天骑着一辆破破烂烂的自行车,在小镇上送着报纸与包裹。当你没有接触到时,是无法体会那份感动与震撼的。对于路况极复杂,人口极少,成本极高的现实情况下,有哪一个民企可以这样,用大量的资金投入到收益甚微的地方?”
国家邮政承担的是使命,是责任。
哪怕是贴钱,国家也要让它存在。
在偏远的彊域,有些地方沒通车,但依然有邮政所设立。
信件、包裹靠马帮邮路,溜索邮路传递。
哪怕大雪封山,连日阴雨,为了送出一封信,一个包裹,邮递员依然冒着生命危险艰辛地跋涉在路上。就算是这样,很多偏远邮政局所一年的业务收入可能只有数百上千元。
只要有村落,有政府行政的地方,必然有邮政。
邮政之所在,主权之所在。
……
啊,那是怎样的一个时代。
新时代的一群年轻战士,坐在天台上,脑海想象着祖辈们的时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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