离开巡抚衙门,回到歇息的客栈,朱开山将李泰、周畅二人喊来。
看了眼李泰,朱开山问道:“之前在巡抚衙门所言之事,可是真的?”
李泰点头道:“千真万确,自入了山东地界之后,下官确实见到不少面黄肌瘦的百姓。
而且,这些百姓也大都衣衫褴褛,根本就不像是装出来的。
再说,赵毋为即便有天大的能耐,可以将一个地方的百姓佯装成灾民。
可咱们这一路上路过的又岂是一府一县?”
见李泰如此说,朱开山心中不由狐疑起来。
要说,朱开山以前担任豫南巡抚之时,曾与山东的一些商人打过交道。
特别是去年豫南遭受洪灾之时,有山东粮商前往豫南贩粮。
朱开山清楚的记得那名粮商说过,去年山东风调雨顺,是个丰收之年,又如何会有满地的灾民呢?
朱开山想不明白。
“只怕其中必有蹊跷!”心中如是想着,朱开山便对李泰、周畅二人说道:“这几日,你们二人先将手上的事情放下,去附近几个府县转转,看看山东这几年究竟发生了什么!”
“下官遵命!”李泰、周畅二人回了一声,便回屋歇下……
另一边,锦衣卫指挥使韩笑带着一众手下也进入了山东地界。
自然,韩笑也看到了满脸菜色、衣衫褴褛的百姓。
“本官并未曾听闻这两年山东发生过什么灾害,这到底是怎么回事?”韩笑皱着眉头想道。
“去,派两个人下去打探一下,看山东究竟发生了什么?”韩笑吩咐了一声,便去了一家客栈歇息。
傍晚时分,外出打探消息的属下回来向韩笑禀报道:“大人,咱们兄弟打探清楚了,山东巡抚赵毋为为了自己的政绩着想,这几年屡次向百姓增收税赋。
原本,山东去年是个丰收之年,相比往年,百姓多收了一成粮食。
可本相赵毋为去年竟然向百姓多摊牌了两成税赋,百姓自然便填不报肚子了!”
户部之事,韩笑虽然不大了解,可还是觉得这很不正常。
仔细想了想,韩笑当即便修书一封,命人八百里加急送往京城……
养心殿内,看到韩笑的加急书信,张凌阳直气的浑身发动。
虽然韩笑书信上只是说了自己的所见所闻。
可张凌阳却明白,去年山东并未多上缴哪怕一文钱的税赋。
相反,去年山东的税赋相比前年还少上缴了一些。
百姓的税赋征缴的多了,而向朝廷上缴的税赋又少了,那剩下的银子被谁吞了,自然也就不言而喻。
也是因此,张凌阳这才气愤不已。
想山东上下官员,竟然没有一人将此事上报朝廷,而朝中大臣也对此一无所知,想想张凌阳便觉得气愤不已。
同时,张凌阳也觉得自己后背发凉。
地方官员隐瞒不报,朝中大臣不闻不问,这……长此以往下去,只怕大周的江山想保也是保不住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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