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燕国,衍水之畔。
一个面容忧郁的年轻人,正站在河畔,孤独的看着黄昏的日落。
曾经风光无限的燕国太子姬丹,如今居然落得这样一番景象。
听到身后有声音传来,姬丹轻声说道:
“老师,您说,我是不是做错了。”
燕国太傅鞠武愈发的苍老,他沙哑着嗓音,说道:
“春秋以来,礼崩乐坏,诸国征伐,哪有对错可言。
如果非要说错,只能说找错了秦舞阳,只能说燕国不够强大。”
姬丹深深的叹了口气,他转过身来,眼睛里满是血丝:
“荆轲刺秦,只差寸功。
如果秦舞阳没有临阵瑟瑟发抖,不敢向前,
如果狗贼秦风没有用药囊击打荆轲,说不定嬴政会被荆轲当场格杀。”
鞠武叹了口气,身形愈发的佝偻。
姬丹越说越激动:
“为何老天如此的不公!为何老天如此厚待暴秦!却轻薄我燕国!为何!
暴秦居于覆灭之时,便会出来商鞅那般的豪杰出现!
嬴政居于危难之时,又跳出来一个秦风护驾!
可是我大燕呢?只能在这苦寒之地,苦苦挣扎!”
鞠武心如死灰,他发现自己这个弟子,到了如今还没有想明白问题的根本缘由。
“太子殿下,或许,是时代变了吧。
刺客的时代已经过去,侠客也将退出历史,唯有严苛的制度,强悍的军队,方能称为强国。”
“不!专诸之刺王僚也,彗星袭月!
聂政之刺韩傀也,白虹贯日!
要离之刺庆忌也,仓鹰击于殿上!
这是何等的英豪啊!”
鞠武心疼的看着癫狂的姬丹,不再言语。
过了良久,姬丹才擦了擦眼角的泪水,轻笑一声,缓缓说道:
“父王是不是害怕了?”
鞠武一时间不知道该如何接话,只好说道:
“大王已率十余万王室、贵族、精锐士卒舍弃蓟都,退入辽东。
可秦将李信紧追不舍,大有要亡国灭种的意思。”
姬丹当即嗤笑一声:
“李信八千铁骑便将父王十数万大军追的上天无路入地无门?
可笑!可悲!可叹!
让我想想,此时的父王应该又要开始卑微的割地请和了吧?
哦,我忘记了,如今我大燕,已经没有土地可以割让了!”
鞠武跪倒在地,身形颤抖,忍不住恸哭起来。
姬丹看着鞠武身后的甲士,笑道:
“不愧是我的父王啊!既然没有土地可以割让,那便拿着姬丹的人头去平息嬴政的怒火吧!
哈哈哈!只是不知道,嬴政会不会希望那求和的匣子中,也摆上燕王的人头!”
身穿蓝色甲衣的燕国士卒冷冷说道:
“代王请燕王献上太子首级,以此平息秦王怒火。
太子殿下,请吧!”
姬丹嘴角上扬,轻蔑道:
“代王赵嘉?丧家之犬罢了!值此亡国灭种之时,居然还想报易水河畔,我丢下他独自逃跑的私仇!
哼!赵嘉!姬丹在黄泉路上等你一会便是!”
话音落下,甲士一剑刺入姬丹的心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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