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祥也不着急,轻吸了一口烟后说道:
“一个人既然选择畏罪自杀,就意味着他的心理防线已经崩溃了,山上也好、水里也好、家里也好、哪里都好,就唯独死在这里不好啊……”
“死在这里有什么不好?”
所长老杜不解地问道。
“因为这里离我们所里实在太近了,想从镇里去水库,只有这一条路,咱们所四周都是稻田地,如果不走大道,绕远穿过那田地里,势必会在积雪上留下脚印,回来后我让冯春去看了,一个脚印都没有,这又意味着什么?”王祥一字一句地说道。
“一个心理崩溃到,需要自杀来逃避的人,竟大摇大摆的从公安眼皮子底下走去水库,然后还不着急自杀,脱得只剩一条短裤,披着个醒目的红毛毯,直到所里亮灯了,天亮了才跳下去自杀……”
说到这里,王祥停顿了一下,掐灭了手中的烟头,缓缓站了起来……
他径直走向早晨大刘站着的窗前,凝神望向那“月牙泉”水库,继续说道:
“这一切,合理吗……”
偌大的食堂内,瞬时间变得鸦雀无声……
靳伟的死,更像是故意表演给派出所内公安“欣赏”的舞台剧一般。
靳伟竟然选择用这种方式自杀了吗?
这两起命案,一个看上去是意外,另一个看上去是自杀,二人之间联系密切,且先后遭难,这背后到底隐藏了怎样一个不为人知的真相……
吃过午饭,刑警队一行人分成四队,在派出所几人的带领下,在镇里进行情报摸排。
经过冯春和王祥二人的一番推演,众人心中也坚定了一个信念,这看似再清晰不过的两起案件,很有可能是有人在暗中,导演了一场戏。
现在除了平老鬼以外,没有人知道这靳伟已经死掉了。
一场悄无声息的调查,在这平静的吉盛镇里展开了。
…………
从昨晚朝玉上滴血开始,杨秋就一直窝在炕上盯着这血眼玉发呆,晓芳也见怪不怪了。一方面是照看孩子无暇顾及;一方面是最近这杨秋行事诡异,问什么也不说,索性便不再问。
天亮了,杨秋做了早饭,端上来后,自己却不吃,依旧捧着这玉发呆,平日里闲来无事便会围着孩子转的他,今天任凭八郎如何哭闹,也依旧不闻不问,甚是古怪。
杨秋但见手中这玉,玉眼那血红颜色正逐渐变淡,玉的周围也更加透彻明丽了。
早就听大家说水养玉,谁能想到手中这块玉,竟需靠血去养……
中午时分,杨秋依旧没吃饭,眼见这玉眼颜色已与周围融为一体,他不禁心生感慨,手中之物确实邪魅异常。
晓芳吃完饭后,杨秋收拾好碗筷,穿上棉袄,带好帽子便出门去了。
杨秋独自向吉盛镇走去,客车是赶不上了,他在路上边走边向前张望,寻思最好能碰上个牛马车,自己也能坐个顺风车。
正走着,迎面驶来一辆车,杨秋定睛一看,心中骇然,这车他再熟悉不过了,正是前一日带他走的警车,开车之人他也识得,是那个叫冯春的公安。
果然,警车在他面前停了下来,车上下来两人,正是冯春和钱队。
“这么巧啊同志,打算去哪儿?”
钱队笑着说到。
“去……去镇里,你们干啥来了?”杨秋木讷地笑着,说道。
“找你啊,找你了解点情况。”钱队长笑道。
“我知道的都告诉你们了,他好死不死,偏偏在我家门口,我没有什么能告诉你们的了……”杨秋摊开双手,无奈地说道。
“你认识靳伟吗,染着黄头发,整天跟着季三儿混的那个矮个子。”
钱队长盯着杨秋,一字一句地说道……
听到这个名字,杨秋的心快跳出了嗓子眼,他停顿了半晌,压抑着情绪说道:
“不算认识,怎么了?”
“靳伟今天早晨自杀了,我有几个问题需要问你……”
杨秋听到此处,身体顿时一颤,径直愣在原地……
“上车吧,咱们边走边说。”
钱队说道。
杨秋只得躬身,拽开车门,坐在了后排。
“你们……带我去哪里?”
见冯春竟不调头,仍开车向前走,杨秋有些不解地问道。
“去你家里坐一坐吧……”
钱队望向窗外,说道。
杨秋坐在后排,不再说话,此刻他心中百感交集,情绪翻涌……
“难道这玉真有这么邪门吗”
杨秋心中忐忑,右手放在上衣口袋里,紧紧攥着那干净无瑕的血眼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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