翠英脾气上来却不饶人,说完举杯要饮了杯中酒,她有孕在身,大伙哪敢让她喝酒,大嫂二嫂连忙起身抢夺。
说来凑巧,三人这一撕抢,杯中酒撒了出去,不偏不倚地,竟都浇到了八郎的脸上。
这一下可吓坏了晓芳,她大叫一声,连忙爬到孩子身旁,拿纸去擦,口中大喊:
“水,快打盆水来,快!”
杨秋慌忙下地,去外屋铁锅中打了一脸盆温水,端了进来。
此时孩子醒了,大哭不停,晓芳刚把眼眶周围的白酒擦拭干净,她看到一些白酒已经顺着八郎的鼻孔和嘴唇灌了进去,心下大惊,一边哭一边用湿毛巾继续擦拭。
自知闯了祸的翠英,呆在原地,她心中惶恐但脸上却表现出不以为意的神情,歪着脑袋盯着杨秋。
杨秋这下真的火了,手指着翠英,嗔道:
“我虽然好赌,但杨冬要是不想去赌,我还能拿绳子将他捆了去,拿刀子架着他去不成?再说,就算我再怎么不对,你也不能拿这酒泼我那还没满月的孩子吧!”
杨秋胸口剧烈着,似有无暇怒火,堆积胸中。
“我家二哥那一百,和我允诺那一百,你放心,五天内我一定连本带利的还给你!”
翠英见势头不好,干哼了一声,挺着肚子走了……
大嫂二嫂围在晓芳身边,一边帮忙,一边自责,直道不该叫翠英来。
无论晓芳如何哄,八郎依旧哭个不停,喂奶也不吃,众人更慌了,决定让晓芳抱孩子去镇卫生所瞧瞧。
杨春连忙回家套上马车,晓芳包好了哭哭啼啼的八郎,大家坐在马车上,一起向镇卫生所赶去。
冬至这天温度低,马车比牛车快得多,晓芳背风坐着,把八郎裹在棉袄里,八郎小脸通红,哭声格外响亮……
本该高兴的日子,闹成了这样,众人听着孩子凄厉的哭声,无不心伤。
冯春心里更急,马鞭子在空中挥舞成圈,不住地往自家老马身上抡去,在呼啸的风中啪啪作响。
老马痛了,不住嘶鸣,四蹄交替得甚是快速。
下午两点半左右,一众人赶到了镇卫生院,杨秋没待杨春拉稳缰绳,自己一撑马车边缘,先行跳了下去。
“把孩子给我!”杨秋喊道。
晓芳连忙把八郎递给杨秋,后者飞快跑进医院,杨春又往前行了一会,找到一个电线杆,猛拽缰绳,嘴里拉长了声音叫到:
“吁……”
老马慢慢停稳,杨春向上拉起手闸,把马拴在树上,从马背上掏出一捆草料,扔给老马。
众人连忙向卫生所赶去,刚走到门口,却见杨秋抱着孩子,慌张地跑了出来……
“老三,你不抱孩子去瞧医生,咋出来了!”杨夏感觉情况不对,抢先问道。
“快……快走……去县医院……大……大夫说,这里看……看不了……”
杨秋上气不接下气地说道。
晓芳一听此话,顿时眼前一黑,摇晃着险些摔倒,大嫂见状连忙扶住了她。
众人哪敢怠慢,连忙向客运站奔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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