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婚大半年,他待我们娘俩极好,如今我儿媳也有了身孕,老婆子感激逍王英明,推行这条政令,让我们娘俩余生能过上这好日子,老婆子就想啊,这天下的寡妇都能如老婆子儿媳那般幸运就好了。”
她满脸皱纹,一路奔波脸上也有倦色,但她的笑是发自内心的,故而看着特别慈祥安宁,令人动容。
可她很快敛了这笑,怒道,“老婆子和逸凡是一个村的,从未听说过他们要来京城,他们是一夜之间消失的,连行装都不曾收拾,是被坏人掳来的。”
老婆子说完,就到了邵逸凡父子跟前,问询他们的情况。
明眼人都看得出来,那熟稔不是装的。
“俺也说说俺的情况吧。”一个憨厚的汉子上前,“俺打小死了爹娘,带着几个弟妹过活,给弟妹一一成家后,俺也快三十了,年纪大家里又穷,大姑娘是看不上俺的,俺也不敢奢望这辈子还能娶妻。
政令推行后,媒婆寻上俺,问俺愿不愿意娶村东头的寡妇,她家男人以前是个酒鬼,喝醉了摔沟里淹死了,俺这条件哪敢挑剔,只要本性是个好的,俺就娶。”
他摸了摸头,“嘿嘿,俺是真命好捡到宝了,俺家这媳妇不但人好,还是个能干的,如今俺们夫妇在作坊做工,一月能拿不少。
这日子是俺从前想都不敢想的,俺做梦都能笑醒呢,俺媳妇说,这得多亏逍王爷,若不是殿下推行这政令,俺家媳妇不敢嫁,俺也不敢娶,哪有现在热气腾腾的日子。
俺是粗人,不会拐弯抹角,俺就如实跟各位说,俺们听说有人要害王爷,这才告了假赶来京城给王爷作证,报答王爷恩情的。
俺还想骂一句那些造谣的,放他娘的狗屁,就是见不得俺们百姓日子过得好。”
汉子说完,又有个年轻妇人站出来,接着其他从玉幽关赶来的人,都陆陆续续说了自己家的事以及这些年玉幽关的变化。
城门口的人越围越多,连先前聚在逍王府的书生们也赶了过来,若大家觉得这些都是逍王买通的百姓编造的,那后面又出现的几位商人打扮的男子,彻底让一众人信服了。
那几人是各地惠泽堂的掌柜,惠泽堂是五年前建立的一所民间福利机构,他们收养孤寡老人和流落街头的孩子,接济过家境困难的学子,天灾人祸都有他们的身影,甚至,在国库不丰时,他们还捐过粮草送往边境。
大夏朝老幼妇孺,上至达官显贵,下至平头百姓,无人不知惠泽堂,便是连京城都有分部,但无人知晓他背后的东家是谁。
他们齐齐走到顾逍面前,掀袍跪下,“属下拜见风二爷。”
全场寂静!
行礼后,几人起身,打开手中提着的木箱,里面是一本本册子,皆是惠泽堂这些年来救济大夏百姓的账目,真的不能再真。
众人哗然!
在场的学子本并非全部都是京城人士,便是有些京城的学子,也是受过惠泽堂恩惠的,还有许多许多穷苦的百姓,他们从不知心心念念的恩人就是逍王殿下。
有人带头跪地,一片跪倒在地。
逍王就是风二爷,这样心系苍生的人,多年做好事不留名的人,如何会是为了一己私利施行暴政之人,谣言彻底被击破。
谢宝山担心女儿和未来女婿,便也跟着林老夫人一起来了京城,他也很意外逍王竟是仁心仁德的风二爷。
想到这样一位出色又低调的孩子,竟是自己家的女婿,半个儿啊,四舍五入也能当成一个儿了吧?!
老父亲与有荣焉,泪花闪烁。
但他还有正事,他双手覆在脸上搓了搓,走到人前,先是说明自己身份,而后道,“我家酒儿幼时被奸人所害,流落在外,后又被曹志如逼婚嫁入永宁侯府,有了望门寡这个身份。
她何其无辜?诸位学子不去声讨害人之人,反而受人挑唆利用来为难一个弱女子,是何道理?”
邵逸凡亦道,“我家夫人还被曹家关押着,邵某烦请诸位随同我前往曹府,找他们要个说法。”
九霄阁的人带头道,“曹府扭曲事实,戏耍我们这些读书人,我们找他们要个说法。”
“对,找曹家要个说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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