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有一句他没说的事,以孙氏对秋彤的不喜,秋彤的夫君不是他家苏景,也会是别的不起眼,甚至污臜的人家,那还不如便宜了他家苏景。
镇国公给他续了茶,笑道,“所以,我说我家秋彤有福,能得老哥哥和苏景厚爱。”
当年他何尝不知道这桩婚事门不当户不对,何尝不气孙氏草率,可他和安乐公一辈子兄弟,相信苏家为人,加之苏景对秋彤的千依百顺,他最终还是同意了孙氏的安排。
苏景外放后,他也有过担心,派了人时常关注着,知晓孙女是真的过的好,他对孙氏那点气就散了。
不成想,她哪里只是不喜秋彤那么简单,还背着他做了那么多蠢事。
以秋彤的性子,只怕是一鞭都不够。
他料的没错,赵秋彤拢共抽了老夫人三鞭。
刚打第一鞭,老夫人目眦欲裂,可她被顾逍用了针,叫不出来,但她神情无不斥骂着赵秋彤大逆不道。
赵秋彤咬牙道,“我知道您在骂我什么,不敬长辈,殴打长辈,大不孝会遭天谴,可,上慈才能下孝,您想想您做了什么?您对谢酒妹妹又做了什么,该不该打?”
她又是一鞭,“大伯母教我习武,教我女子亦可自强,教我有仇必报,她的死虽不是你直接所为,你却有推脱不掉的责任,若你不是我祖母,今日打在你身上的就不只是鞭子,我会直接杀了你。”
“呃……呃……”老夫人不知是气的还是疼的,浑身颤抖,一双眼睛却依旧死死的盯着赵秋彤,恨不能生咬了她。
原本想要恢复老夫人穴位,让大姐出气地谢酒,将针默默放回腰封。
老夫人能说话,大姐姐质问她,虽能发泄一二,但老夫人的恶言只怕也能气坏大姐。
又是“啪”的一下,“父亲本就自卑,你明明看出明远侯在刻意打压他的信心,你非但不阻止,还帮着他事事压着父亲一头。
我与你理论,你趁祖父不在,罚我在佛堂跪了三天三夜,你是我的祖母,我再不忿也只能忍着,不能对您如何。
可我忍不了的是,你不顾全府生死,居然将那个假货放在府中娇宠多年,我更忍不了的是,你明明已经知道一切真相,却不去反思自己,反而死性不改,还想破坏谢酒妹妹的婚事。
这些年,我母亲在你手里吃了多少苦,便是她从不说,我也能猜到,今日这三鞭我打了,若真有天谴,我也认了。”
〱“呸呸呸,娘子,快呸呸呸,老天有眼,知道您打的是坏人,怎么会罚您,快呸呸呸。”苏景本在门外守着,听了这话忙跑了进来。
赵秋彤正气头上呢,哪会听他的,苏景知道媳妇性格,忙双手合十,对着天上拜了拜,“老天爷,我娘子是好人,您别罚她,若真要罚,您罚我。”
想想又不对,指了指孙氏,“不对,要罚也是罚她,她作恶在前,我媳妇是替天行道,对,她是帮您做事呢,您多护佑她……”
他絮絮叨叨着和老天爷商量个没完没了,逗得赵秋彤原本冷厉的脸,渐渐缓和了下来。
她朝老夫人走近了一步,“我家夫君升官了,调回京城了,往后我会时常来看看您,您好好活着。
对了,我还派了人去玉幽关,你曾心肝宝贝似的那只假霓凰,真乌鸦,如今人不人,鬼不鬼,再也没了从前的耀武扬威。
她还和明远侯府的其他人一样,怨怪您呢,若不是您纵得明远侯无法无法,明远侯府会落得今日这田地吗?
从前您骂我大伯母是灾星,如今这话,我还给您,您才是害了明远侯府的灾星。”
孙氏本就气到极致,又被她对着心窝子戳,直接就晕了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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