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皇这是什么意思?
是要剥夺他成为帝王的资格吗?
皇帝立在他面前,宫灯的照耀下,他的眼里全是怜悯和惋惜,“回吧,父皇的心里不比你好受。”
三皇子怔怔地看着皇帝转身离去。
他双腿有些发软地踉跄着后退,险些就要摔倒,被赵德宝及时扶住。
赵德宝心疼道,“殿下,您想开点,陛下他也是没法子啊,那边太……太明目张胆了些,便是今日还……还……”
他实在难以启齿的样子,重重叹了口气,“陛下早有察觉,寻常男子都容忍不了的事,陛下为了您和四殿下,硬生生忍下了。
可,可如今……您让陛下怎么办,万一哪天事发,您和四殿下要如何自处,百姓和朝臣又如何……又如何接受……”
后面的话,他没说出来,又是一声叹气结束了话头。
三皇子知道他未尽的话。
有一个淫乱后宫的母亲,百姓和朝臣不会接受这样的他,做他们的君王。
甚至,他们会怀疑,他和老四的身份。
怪不得,怪不得父皇屡次暗示要立他为储君,却迟迟没有动作,他由此惶然不安,以为是父皇起了别的心思。
原来不是父皇不中意他,是母后毁了这一切。
怪不得,父皇突然对顾逍态度有了改变,怪不得父皇急着想再要孩子,如果母后的事败露,他和老四都没有了继承皇位的可能。
那就只有顾逍或者父皇未来的孩子了。
不,他绝不能让这种事发生。
皇帝回到宫宴上,见云贵人的位置也空了,蹙了蹙眉。
伺候在侧的宫女忙回禀,“有宫女不小心打翻了云贵人桌上的酒杯,酒水沾了娘娘的裙衫,娘娘更衣便来。”
皇帝颔首,示意宫女退下,便见赵德宝也进来了,身后没有老三。
他心情颇好,瞥见辽东王府的那几个儿郎,想着空等也是等,还不如让那几个相看相看,便又问了句,可还有人要展示才艺的。
在圣上面前露脸的机会,世家女子们自是不会错过,又是新一轮的才艺表演开始。
而三皇子一路狂奔进了凤仪宫,宫中不见曹静怡和谢酒他们,只有穿着宽松衣袍的皇后,和伺候在侧的情姑姑。
“你怎么来了?”皇后有些不悦,三皇子是直接闯进来的。
三皇子扫了眼殿中,视线落在皇后宽松的衣袍上,“母后这么早就要歇息了吗?”
皇后顺着他的视线,垂眸看了眼自己身上的衣衫,这是她回来后,阿情要她换上的,说是她如今有了身孕,需得宽松些。
加之她借身体不适回殿,做戏做全套,稍后发生的事,她便有理由佯装不知。
但三皇子这般鲁莽闯她寝殿,还有他在宫宴上的反应,以及他现在这般不避讳地盯着她,都让皇后不愿与他多说,再度问道,“究竟有何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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