转而,她又想起,先前在永宁侯府要放妻书被三皇子阻拦时,温柒莫名替她撑腰,还说她是辽东王府的义女。
他好似从出现就一直对她抱有善意,这点谢酒很感激。
可是想到前世辽东王府和曹家沆瀣一气,拥护三皇子,她又不得不对他设防。
心里百转千回也不过一瞬,她笑道,“温公子客气,辽东王府给我谢家这么大笔生意,过问是应该的。”
“对,应该的。”谢宝山忙附和,拉着温柒道,“温柒,晚上在这一起吃吧,我们叔侄俩喝一杯,如何?”
除了生意来往的客套,他对这个年轻后生很有好感,毫无世家子的架子,开口便是一句谢叔,还让他直接唤他名讳温柒便可。
谢宝山做了一辈子营生,也同权贵打过交道的,莫说辽东王府这样尊贵的人家,就是个小小县令之子对他这种商贾也是鼻孔朝天的。
交谈下来,才知他与顾逍是好友。
物以类聚人以群分,他家姑爷那样好,他的朋友自也是差不了的。
谢酒看出谢宝山的心思,设防归设防,温柒多次帮她,没得一顿饭都舍不得,她亦笑着邀请了。
这次请谢宝山问生意之事是真,想多了解谢酒的情况也是真,可惜谢宝山知晓的也不多,连谢酒是镇国公府的孩子,都还是近期才知晓的。
不过,温柒相信自己的直觉,他总是要查个明白的,那就只能与谢酒他们多多接触了。
加上秋家人也在谢宅,他也是要拜见的,自是不会拒绝,笑道,“那我恭请不如从命了,正好还想多听听谢酒行商的故事。”
“好说好说,往后来这跟自己家一样,咱不玩虚套,走,进去进去。”谢宝山拉着人往屋里走。
谢酒莞尔,她爹虽有商人的精明,但心里向来是良善的,否则,也不会对她一个养女掏心掏肺。
这次更是丢下作坊和长恭,赶来京城,也不知长恭一人留在玉幽关行不行。
心里惦记着弟弟,谢酒也转身跟进了屋,但依旧没捞着与她爹说话的机会。
谢酒来京城后,谢宝山除了和谢酒顾逍往来书信,和莫离莫弃也是一直有联络的,在谢酒报喜不报忧的情况下,他该知道的也都知道了。
秋乘风是谢酒的师父,秋家人护着谢酒,为她做了不少事。
谢宝山心中感激万分,见了面自是少不了的要一番寒暄,甚至他连给秋家四人的礼物,以及秋乘风夫妇的新婚贺礼都在玉幽关准备好了,一路带了过来。
但凡对自家女儿好的人,他向来也上心。
谢酒看着这一幕,心里觉得幸福极了。
继而又想到自己的前世,前世这样好的父亲,竟被杨家人害死,好在,这辈子一切都改变了。
谢宝山是个性格开朗的,又细心周到的,便是连秋月剑这样清冷的性子,对着谢宝山的笑脸也忍不住要同他聊上几句。
谢酒看着父亲的笑颜,也是笑的一脸富足,待温柒同秋家人说话的空档,她忙问起弟弟谢长恭。
“长恭一切都好,你别挂念他。”谢宝山笑道,“他说若明年我们还不能回玉幽关,他便也来京城找我们。”
我们?
谢酒微诧,“爹你以后不回玉幽关了?那作坊怎么办?”
那可不是小作坊。
“有长恭啊,他都是大孩子了,小事他做主,大事来信就成。”谢宝山说得理所应当,想起什么,他还不忘夸赞一句女儿,“酒儿,还是你聪明,知道训练隼送信,太方便了。”
谢酒见他不似作假,无奈道,“爹啊,长恭今年才十二岁,他还得读书。”
您将这么一大摊子事交给他,真的好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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