情姑姑知她顾虑,将茶水放在床榻边上,平声道,“娘娘防不住的,除非您从此不吃不喝,可您能受得住几天呢?
便是您饿死了,三皇子只需对外说一句,您因滑胎伤心过度而没食欲,谁会怀疑呢?反倒是省了事了。”
是啊,谁会怀疑呢,她滑胎是真,被禁足也是真。
这一切都有眼前人的手笔,她在心里已将情姑姑凌迟了千百遍。
可若任由皇帝关押,她会死,她的两个儿子会死,他们还得带着污名去死,绝不可以。
“阿情,我从没想过要害你女儿,她是为顾逍而死。”皇后眼中恨意渐渐敛去,转为伤心,“而我对你的感情却是真的,我不信你对我无一丝真情,若你全然是装的,我不会察觉不到。”
“娘娘,如若有一日,您的孩子也被人砍成肉泥般,您也能为了给她报仇,连自己都欺骗的。”
她冷笑一声,“您喝口水,好生歇着吧,留着力气多活一日是一日,别费力气挑拨离间,逍王于我们母女的恩情不是您这种人能理解的。
他的好,您这种心胸狭隘,心思恶毒之人也是看不到的。
但是,老天能看到。”
“贱婢。”皇后再也控制不住,将茶杯狠狠地朝青姑姑砸去。
她此刻已经明白,情姑姑对她真的不曾有过一点真心,她心中最后的一丝希望也荡然无存,只剩满满的怨怒。
“你怎敢如此对本宫,本宫定要杀了你……”
情姑姑淡淡看了眼地上碎裂的茶杯,起身出了屋。
御书房里,皇帝问顾逍,“谢酒真是曹家的孩子?”
听到宫外传来的消息,便是顾逍不进宫,他也要召他进来问问。
顾逍摇头,“不是。”
皇帝狐疑,“无穴不来风,你可知对朕撒谎,是欺君?”
“臣知道,但谢酒的确不是曹家的孩子,臣今日来,也是为此事,臣想问问陛下,近日是否有周边邻国要来我大夏朝?”
他神情坦荡,不见一丝心虚。
“缘何突然问这个?”
“臣怀疑曹家与别国有勾结?而他们去镇国公府闹这一出,只是障眼法。”
曹家与别国勾结不是小事,皇帝如实说了情况,顾逍得了消息,便要告退。
“你可恨我?”皇帝终究还是将皇后的那些话听了进去,不由问出了口。
顾逍抬眸看他,平静道,“不恨。”
没有期待,哪里来的恨。
皇帝细细打量他神色,见他不似作假,心里的提防略略收了些。
再欲说话时,见太监匆匆跑来,“陛下,出事了,有人状告大理寺卿伍大人虚假断案,冤枉好人。”
皇帝第一反应这又是曹党搞出来的阴谋,从伍冲上任第一天,他们就无时无刻不想着拉他下来。
便遣了顾逍出宫处理此事。
顾逍离开后,皇帝又让人请了三皇子过去。
三皇子从太医院出来后,并未出宫,他想查出与皇后通奸之人。
“是不是被你母后气着了?”皇帝见他神情低落,关切问道。
三皇子垂头不语,他什么都没查到,以至于他都怀疑母后是不是真的被冤枉的。
皇帝重重叹口气,“孝顺是好事,但男子汉的眼界应放在建功立业的大事上,你母后至今未意识到自己的错,朕刚也被她气得不轻。”
“父皇您去看她了?”
“嗯,本是念在你们兄弟的份上,让她好生反省,不想,她却要朕放了那男子。”
“您抓到那人了?”三皇子惊得站起。
皇帝点头。
“他在哪?儿臣要去杀了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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