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飞一见武陵王选的会面地点竟是处在黑旗军身后,顿时眉头一皱道:“南朝欺人太甚,你们何不将和谈之地选在南朝国都?”
钟庆渊眉头一皱,却没有理会秦飞,他历来高傲,虽然心中已经渐渐接受徐锐超越他的事实,但如何会自降身份去与秦飞理论?
他只是望着徐锐,面无表情地说:“王爷有言在先,若侯爷觉得去处不好,也可以另选别处。”
徐锐哈哈大笑,摆摆手道:“不必了,我看前面山清水秀,的确是个聊天打趣的大好去处!”
说着,他又朝秦飞摆摆手道:“你们候在此处,待本帅见过王爷便回!”
话音一落,徐锐突然双腿一夹,战马顿时驮着他冲入黑旗军的军阵之中。
“大帅!”
秦飞惊呼一声,却已经来不及了,只得又惊又怒地等在原地。
钟庆渊也是一脸意外,他怎么也想不到徐锐竟敢一个随从都不带便冲进自己的军阵。
来不及多想,钟庆渊立刻打马朝徐锐追去,跟着钟庆渊迎上来的一众黑旗军顿时如一股黑色的海浪一般倒卷而去。
“侯爷果然胆识过人!”
钟庆渊骑着战马追上徐锐,感慨地说。
徐锐回头望了他一眼,哑然失笑道:“将军高看本帅了,不是本帅有胆识,只不过是有恃无恐罢了。”
“哦?不知侯爷所恃为何?”
钟庆渊不解地问。
徐锐指了指身后的山崖道:“看到了吗?有人说大炮射程之内便是真理,本帅以为大炮的射程之内便无威胁!”
钟庆渊闻言脸色一沉,他终于明白徐锐是对天启军的炮兵有信心,相信如果自己敢图谋不轨,天启军的炮兵随时能把黑旗军炸成肉酱。
可是大炮可是范围杀伤,而且从发炮到消灭黑旗军定然需要很长时间,这期间徐锐还是逃不过一死。
相信这个道理徐锐不会不懂,如果换做他是徐锐,钟庆渊实在没有胆量和徐锐一样这般悠然地冲进地阵。
这说明至少在勇气和气魄方面,钟庆渊是不如徐锐的,也说明徐锐根本没有将自己引以为傲的黑旗军放在眼里。
想到这里,钟庆渊心中顿时很不是滋味,可是接连的几场败仗让他不得不承认徐锐的确有比他还要高傲的资格。
钟庆渊陪着徐锐来到一处山涧附件,突然停下了脚步,指着一条小路说道:“侯爷,王爷便在小径深处,来前吩咐过只让侯爷过去,不可打扰。”
徐锐朝小径深处看了一眼,脸上挂起一抹微笑道:“果然本帅和你家王爷想到了一处。”
说着,徐锐突然大笑一声,跳下马来,朝小径深处走去。
“侯爷!”
钟庆渊突然叫住徐锐,问道:“末将见过的和谈无不是两军代表对面而坐,何以您和我家王爷却不约而同地选择了单独见面,而且还都猜到了对方也会如此选择?”
徐锐笑道:“因为我们要谈的不是交兵,而是天下!”
钟庆渊闻言一愣,仿佛受到了什么启发,想到了什么。
徐锐不理会他,独自一人漫步走进小径,不多时便听得一阵琴声,再往里走,只见一人带着黄金面具正抚琴奏乐。
徐锐知道,那便是威震天下的武陵王本尊。
听到徐锐的脚步,武陵王抚琴的手微微一顿,回过身来,淡淡道:“这一次会面整整迟到了数年啊……”
说着,他轻轻从脸上揭下面具,露出一张中年人的面孔。
徐锐看清他的面孔,突然双目一瞪,惊愕道:“怎么会是你?你就是武陵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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