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悍被搞得一愣。
越鸿卓冲着老人笑道,“前辈,您看错了,这是老道主的儿子,他叫王悍!是咱们的新道主!他这是第一次来!”
老人端详着王悍,随后冲着越鸿卓摆手,“瞎说什么,我又不糊涂,来没来过我还不知道?”
话罢老人看着王悍王悍,“上次您来的时候,那一年我五十七,我记得很清楚,那一年我儿子被马匪砍死了,我去报了仇之后心灰意冷来的这儿清修,来了之后就碰到了您,您还请我喝过酒呢?您把我忘了?”
王悍心里面逐渐有了点其他的想法。
越鸿卓拉着老人的手腕,“前辈,您肯定是看错了,小道主今年三十不到,您上哪见的他?他的上辈子啊?”
老人咂吧了一下嘴,拍了一下越鸿卓的手背。
“我没糊涂,上次我们就在那边那棵迎客松下面喝的酒,喝完酒之后您还自言自语说了一大堆我听不懂的话,说什么千古什么一朝定,什么成败在此一举,背负罪孽啥的死亦足以的话,您忘了?”
王悍听的一怔,顺着老人的话语接着往下问道,“那我还说了些什么?”
老人想了想,“还说了什么我没记住,但那天晚上的事情我记得很清楚,您喝完酒之后,还去了祭坛,在那里站了整整一夜,天快亮的时候,第一缕阳光透出地平线刚刚照到奉天山,您把一头紫气巨龙压在了祭坛。
那天之后,奉天山这方圆几百里的地方下了整整一个月的暴雨,没见过晴天。
您真忘了?”
越鸿卓看了一眼王悍,又看着老人。
“前辈...”
老人摆了摆手,“我知道你要说啥,我一把年纪了,你们都觉得我老糊涂了,但我不至于糊涂到骗你们一帮小孩子。”
曲通天扯着大嗓门问道,“前辈,您今年高寿啊?”
“我今年一百...一百多少来着?”
“就算您一百,那也是四十三年前了,您看看他,四十三年样子一点没变您信吗?”
老人愣了一下。
那表情仿佛是一副盲生发现了华点。
“唉?”
老人再度端详着王悍,过了半天。
“你不是他啊。”
曲通天扯着大嗓门,“就说嘛,他是新道主王悍,老道主王牧侯的儿子。”
老人哦了一声,“原来是老道主的儿子啊,都长这么大了,那你咋比你爸年纪还大呢?”
王悍一时间有些哭笑不得。
“老爷子,哪有儿子比老子年纪还大的,您这玩笑开的。”
老人挠着头看了一眼王悍,转过头朝着远处厢房走去,边走还边口中喃喃自语,“不对啊,我明明见过的,怎么把我忘了呢,您还点拨过我呢。”
跟着老人一起住着的一个络腮胡冲着王悍笑道,“小道主,这老爷子经常说胡话,您别介意,他前两天晚上还说什么咳咳咳咳...”
络腮胡说到这里之后一阵剧烈咳嗽。
“他说咳咳咳...”
宋不言冲着络腮胡笑道,“忘了的东西就没必要再想了。”
络腮胡看了一眼宋不言之后喉头上下滚动,冲着众人笑道,“上年纪了,记不住事情了,一晃神又给忘了,小道主里面请吧,已经准备好了斋饭。”
王悍扫了一眼宋不言,定然是涉及到了一些什么,不然不会说不出口。
环顾四周。
微风习习。
古老恢弘的殿宇之中。
弥漫着一股说不清道不明的气息。
夜幕降临。
按照宋不言的意思,封禅大典在明天正午时分开始,但是准备工作需要早上起个大早开始。
王悍早早休息了。
凌晨。
王悍霍然睁眼,一个翻身。
发现床头坐着一人,拿着蜡烛盯着王悍。
正是刚来这里碰到的那个年纪最大说话犯迷糊的老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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