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看着快要临近村寨入口处,林满六重新将斗笠负于头顶,默默地牵着马走进了村郑
这芽儿村中的屋舍极少,走进之后,围绕着此处山崖而建的屋舍,约莫也只有二十户不到的人家。
一些村民看见突然有陌生人进入村内,并且还是这种头戴斗笠,腰背负双剑之人,立即朝屋舍或是一些树后躲去。
警惕地注视着,这走入芽儿村的一人一马。
“这位...大侠是...”有个年长些的老者,见其他人都不敢上前,杵着拐杖颤颤巍巍地朝林满六方向走去。
“老人家,在下只是路过簇,无需惊慌...”短衫少年学着黔中一带的土话出言道。
“唉...还是老乡啊,不知大侠是归乡还是...”老人见来者口音与自己相似,整个人都放松了下来。
“归乡...”林满六出言道。
“游子归、游子归啊...”老人重复念叨着,浑浊的双眼中,有些微微湿润。
老人仿佛情绪有些激动,原先杵着地拐杖,有些拿不稳,身形一瞬间便要向后倒去!
察觉到的短衫少年,立即一手探出先是扶住老人后背,先前握住缰绳的手,一把就将老饶拐杖接住。
而林满六身后的黄马,缰绳脱手后,便也就在那安静地站着,没有发出任何响动。
险些摔倒的老人,看着自己被身前这位斗笠短衫的大侠所救,眼神有些木讷,突然不出话来。
“子惊吓到老伯了...实在抱歉...”林满六立即致歉出声,随后重新将老人扶稳,将手中拐杖递回给了老人。
老人双手颤抖地接过拐杖,重新站定之后,已然是泪流满面。
“早些年...家中幼子,便就东去讨生活去了...已是许久未见同乡人,有些失态...”老人抽泣出声。
短衫少年见此情形,只得继续操着这不太熟练的黔中土话,与老人接话道:“远赴他乡,也是为了求个安生之所,之后定会归乡...老伯莫要太伤感...”。
“已经不指望了...只求在外,活的好些...”老人长叹一声。
“老伯有所念...在外游子也会有所行...”林满六劝慰出声。
“对了...虽是同乡,还不知大侠姓名...”老人几次长吁短叹之后,才反应过来,竟然还不曾问及大侠名讳,立即出声道。
“在下也不是什么大侠,姓柳...”林满六解释出声,他可承受不起这一句句的大侠。
出门在外,还是谨慎些好。
“姓柳...莫不是黔州那边的大姓...”老人有些惊恐,像是记起了黔中一带的一些大姓豪阀。
“老伯莫要慌张,并不是...”短衫少年立即出声。
林满六心中又难免有些疑惑,曾地自己随便报个姓,还能扯上黔州一些大姓门阀之流...
几次交谈之下,老人才缓和了些情绪,杵着拐杖和短衫少年一同行路在芽儿村之郑
先前那些惧怕林满六的村民,见老人与之相谈甚欢,这才没有继续躲藏在屋舍之后。
有一些大胆的孩童,还从树后冲出,朝老人喊着一声又一声的“王爷爷”。
先前所有村民都惊恐于少年出现时,也只有这一位老人,敢于上前询问。
想必这位老人,在芽儿村中一定有些名望...
“王老伯,不知今日可否让子留宿一夜...”林满六出言道。
“那自然可以!柳兄弟尽管留宿便是...我稍后便找间干净些的屋舍,让村里人腾腾位置...”老人立即应声道。
这位王姓老人,也不再生分,直接出声唤起了柳兄弟,不再以大侠相称。
“无需这般麻烦,只要腾出一间耳房便可...”林满六立即出声制止。
“这怎么使得...”老人正要出言。
“使得...”短衫少年轻唤一声道。
听得这二字,老人先是叹出一气,随后欣慰笑了起来。
林满六见状,便也拱手朝这位王老伯行了一礼。
他乡游子踏花归,途径村舍欲留宿。
老人疑是梓里客,热泪沾衫无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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