吕颐惊讶看着自己的母亲,有些摸不透她有什么目的。
看着儿子讶然的神情,就想起方才在客厅,吕序看到她吃糕时吃惊的表情,父女俩长得可真像啊。
梵行没想到在朝堂上叱咤风云的吕文相,面对至亲的怀时竟会惶恐不安,老夫人应该打着为他好的名义,做过一些伤害母子感情的事情,以致同在一个屋檐下母子俩竟如此生疏。
“祖母就是想知道,您和序儿这些年过得好不好,都经历过哪些事情。”
梵行不想母子二人继续生疏下去,长此以往无论是对吕家,还是对父女俩都是弊大于利,是时候让他们重归于好。
“祖母怕打扰您处理公务,就趁着序儿睡着来问问我。”梵行故意露出为难的神情道:“但我跟您、跟序儿,认识的时间都不长,很多事情不清楚,还是您来亲口告诉祖母吧。”
“我去厨房看看,朱鹮饭菜准备得怎么样,你们慢慢聊。”
梵行找了个借口开溜,留下母子二人好好说会话,他们和好了,序儿以后也多个人庇佑。
晚膳时间,吕序看着对面母慈子孝的画面,小声问朱雀:“在我睡着的时候,是不是发生什么事情,父亲怎会跟祖母冰释前嫌。”
“回小姐,您才睡下老夫人就来看您。”
朱雀压低声音道:“奴婢原是想叫你起来却被老夫人制止,拉着准备离开的梵先生说话,还让梵先生说了小姐,先前接受九位公主挑战的过程,直到老爷回府梵先生才走。”
“然后呢?”
“老爷和老夫人就在一起聊天,聊完就成了这幅模样。”
朱雀的回答简洁明了,完全跳过重点,唯一原因他们坐下来好好聊过,至于聊过什么……不知道。
“序儿……”老夫人忽然唤吕序。
“祖母……???”
吕序马下放下筷子,急急地站起来,静静等候发落。
老夫人看到吕序的反应,无奈又心疼道:“别紧张,祖母就想问问,你跟丫头聊什么,连饭都不好好吃。”
“回祖母,孙女在问朱雀,先生什么时候走,有没有留下什么话。”吕序面不改色地回答,这个时候撒谎比说实话更能免去尴尬。
朱雀马上连声称是,这时候不好拆主子的台。
吕颐瞪一眼女儿道:“你这些日子天天跟梵行在一起,还嫌不够的话,要不择日成亲。”
“您想得美,想赶女儿走,还得多等几年。”吕序笑笑道:“先生说他要参加明年的科举,金榜题名才会上门提亲,至于什么成亲得看四姐、五姐什么时候出嫁,以五伯母挑剔的眼光三两年吧。”
“你都规划好了呀……”
吕颐看着女儿,故意调侃道:“你就那么肯定,梵行一定会娶你。”
吕序漫不经心道:“您方才那句择日成亲,要是说给梵行听,三天他就能把婚礼筹办好。”
“你跟梵行才认识多长时间,就笃定他非你不可?”吕颐也不知道梵行看上女儿哪一点,为了她可以不顾一切。
“吕大人,认定一个人跟时间长短没有关系。”知道父亲是在故意逗她,吕序也毫不客气道:“再说是他先主动向女儿表明心意,女儿可没有主动追求过他。”
“景泽在表明心意前,可是救过你好几回。”
“刺客要刺杀的是他,我是被他连累,他当然得救我。”
“那在柳府,他还帮你放火,还把你从火海里救出来,不然去张家、燕家赔礼道谦就是你。”
“你在南城落水,差点死掉也是景泽救了你……”吕颐悠悠道:“总之无论是表明心意前还是表明心意,他都冒着生命危险救了你好几回,以后要对他好些。”
“兜了大半个圈子,就是为了帮他说话。”吕序无语道:“我才是跟您血脉相连的那个,您怎么净帮着他说话。”
“爹是想提醒你,景泽真的为你做了很多事情,不要动不动就对他挥大棍。”
“我……”
“你们父女俩在说什么呀,我是一点也听不明白。”
吕序方想说她什么朝梵行挥大棍,梵行又什么时候学会告状,就被老夫人懊恼的话打断。
老夫人听父女俩争辩半天,愣是没听明白他们到底在说什么事情,一会儿刺客又一会儿又柳府放火,还南城落水差点死掉,他们就没有一点愉快的经历吗?“
“母亲,儿子在劝序儿对景泽要温柔些,不要动不动甩大棍。”
吕颐看一眼女儿道:“这丫头连太子都被她揍过,儿子担忧她辜负了景泽的一片痴情。”
揍太子跟辜负梵行有什么关系?吕序被老爹的议论震惊到,就听到老夫人道:“序儿,祖母虽然是头一回见到景泽,跟他深聊了一回,觉得这孩子真的很不错,你可不要辜负人家啊。”
“他当然是不错,不然爹爹怎会看上他,还把交给他照顾。”
“什么叫我看上他。”吕颐马上反驳道:“是爹觉得他合适你,能给你幸福,同意你们在一起。”
“我又被你们给绕晕了。”老夫人放下筷子道:“总之景泽这孩子真的很不错,品貌出身都配得序儿,祖母不反对这桩亲事,至于什么时候成亲……”
“祖母既回来了,自然会为你两个姐姐找好人家,至于你嘛……”
老夫人故意卖一下关子才道:“一则你年纪还小,不急在这一两年,二则还是先把身子骨调养好。”
“儿子也赞同母亲的说法。”吕颐点头认可,再看女儿道:“你跟景泽虽两情相悦,但终究没有婚约,还是要尽量保持距离,免得被人说闲话。”
“女儿知道。”
吕序起身回话才坐下,在心里暗暗吐槽:
前面一大堆废话,兜了这么大的圈子,就是为了劝她少跟梵行见面。
用完晚膳,老夫人没有急着离开,而是把吕序拉到一边道:“你的身体情况,今天景泽说了不少,但祖母还是想听你自己说说。”
“上官守若说,孙女的身体已无大碍,跟正常人差不多。”
吕序也不想隐瞒什么,把自己知道的都说出来:“如今体内的寒毒已排尽,再调理些日子就能完全康复,至于头发嘛除非有灵丹妙药,短时间内不可能变黑,只能等它重新长出来。”
“序儿啊。”老夫人抱住吕序:“以前是祖母错了,祖母对不住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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