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里就只剩孙大圣和牛充栋两人了,孙大圣从酒柜里拿出一瓶小糊涂仙。
孙大圣又从酒柜里拿了两只酒杯,走到牛充栋面前:”聪明难,糊涂更难,由聪明转为糊涂,更是难上加难。来,老同学,我陪你喝两杯。”
牛充栋又是感激又是愧疚地望着孙大圣:“今天多亏了你,手还疼吗?我去给你找点纱布,不,我还是陪你去医院挂急诊吧,万一伤口发炎可不得了。”
孙大圣连忙摆手:“小意思,你别像个娘们似的,婆婆妈妈的,我们之间什么关系,来,喝酒,酒逢知己千杯少,我们俩也多年没见了,今天就喝个一醉方休。”
“好,来,干杯。没想到我们老同学在这种场面下重逢了。让你见笑了。丢脸呀,真他妈的丢脸。我老牛家的脸全给我丢尽了。”
说着,牛充栋狠狠抽了自己两个耳光。
孙大圣连忙止住他:“充栋,你这话我不爱听,你把我孙某人当什么人了,我难道是来看你笑话的吗?”
“不不不,你别误会,我是觉得自个儿是个熊包。”牛充栋连忙解释。
“别这样,老同学,我们一直是以你为荣的,你看,我们全班四十五个人,就你一人能读到博士,就你一人能在老美的地盘上混。而且还是在华尔街上,那华尔街是什么地方,那是站在那儿打个喷嚏,全球经济都得抖三抖的地方。说实话,我对你还真有点羡慕嫉妒恨。记得当初胡丽跟我说,她嫁给了你,我还觉得是一朵鲜花插在牛粪上,其实跟你比起来,我连牛粪都不如,我就是渣土。”
牛充栋喝了一口酒:“可你知道这些年我过的是啥日子吗?为了给这个狐狸精买车买房,我和那些底层的黑人合住在一起,每天吃三顿面包,开一辆二手的破车,省吃俭用,让她活得像个阔太太。我本想今年回国创业,有这么个如花似玉的老婆陪在身边,就算再苦再累,也是心甘情愿的。我以为苦尽甘来了,没想到她直接把我推向深渊。你说,我这口恶气能咽得下吗?”
孙大圣也喝了一口酒:“嗯,是可恶,可恨。要是换作我,也肯定咽不下这口气。不过,也许胡丽是一时糊涂,你想,男人有几个坐怀不乱的,何况女人呢,总会有意志不坚定的时候,再说了,你常年在外,这女人最怕的就是孤独和寂寞。所以才会红杏出墙。你就大度一下,饶过她这一回吧。”
牛充栋一听,不解地望着孙大圣:“你难道要我做缩头乌龟吗?”
“不不不,你在我心目中一直是忍者神龟。小不忍则乱大谋。”
牛充栋激动地声音提高八度:“我都戴绿帽子了,还算小事吗,是可忍孰不可忍。”
“那你打算怎么样?劈了她?可就算你把她大卸八块,你头上这顶帽子也还是绿的,而你这颗绝顶聪明的脑袋却要落地,不值得。何况你是一介书生,打打杀杀的成何体统,有**份,有辱斯文嘛。”
牛充栋听了孙大圣的话,似乎心中的怒气有些排解了:“唉,早知现在,何必当初。”
“当初怎么啦?”
“当初家里人都反对我们,他们都说胡丽除了脸蛋漂亮,其他一无是处,学历低,脾气大,好吃懒做,将来不会成为贤妻良母,放言说要是我跟胡丽结婚,他们就不认我这个儿子,可我就像着了魔似的,非她不娶,你想能娶到这么一朵校花我多有面子,我甚至跟我父母不再来往以证明我对她的感情。可谁想到会是这么个结局。我妹说她身上有股子骚味,我还以为我妹嫉妒她漂亮,现在想想,我妹说得一点也没错,她确实人如其名,胡丽,狐狸精,专门勾搭男人,我在外这么多年,不知她跟多少男人勾勾搭搭。”
牛充栋端起酒杯,一仰脖子:“我这是在喝自酿的苦酒,怨不得别人。唉,你说,讨老婆为啥?为的不就是找个能踏踏实实跟你过日子的人吗?可你说她这么个琴棋书画全不会,洗衣做饭嫌太累,黄金钻石不嫌贵的主,是踏踏实实过日子的人吗?如今还得加一条:老公常当绿毛龟。我……我真他妈的瞎了眼,中了邪了,当初一根筋,非一条道走到黑不可,现在可好,鸡飞蛋打,人财两空。报应啊,唉,眼不见,心不烦,我这就跟她离婚,然后把这房子卖了,离开这个伤心地。”
孙大圣知道牛充栋此时内心对胡丽充满了愤恨,再怎么劝也无济于事,不过好在牛充栋眼里戾气已消除了不少:“这虽不是上上之策,不过总比血肉横飞要强,也好,天涯何处无芳草,何况你是这么一棵梧桐树,何愁引不来凤凰。俗话说,兄弟如手足,女人如衣服。这件破衣服不要也罢。”
“我现在总算想明白了,美人就像是一只青花瓷花瓶,怕摔坏,怕弄脏,怕被偷,还怕被贼惦记,这玩意只能放在博物馆供大众欣赏,要是搁在家里,实在是让人不得安生,时时刻刻得提心吊胆,弄不好就是我这个下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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