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鹏没等黄莺说完便打断了她:“我知道,我知道,这就是家族企业的弊端,有些人就是公私不分,这些旧账恐怕不是短期内可以解决的,积重难返啊,不过,我相信你来了之后,这种情况会逐渐减少。”
黄莺没想到金鹏对公司的积弊早就知晓,更没想到金鹏居然对她寄予厚望:“我有这么大的作用吗?”
金鹏放下手中的笔,站起身来,走到黄莺面前:“知道我为什么会录用你吗?”
黄莺摇了摇头:“这也是我最为好奇的,当初应聘时,好多应聘者的条件都比我好,学历比我高,资历比我深,能力比我强,经验比我足,我当时一点自信都没有,没想到最后是我被录取了。我的同学都说我时来运转,额头碰到天花板了。”
“这算是一种运气吧,我录取你,当然有我的理由,第一,你跟钱家不沾亲带故,第二,你温文尔雅,知书达理,第三,你有上进心,肯吃苦,为人谦逊,第四嘛,我喜欢听你的声音。”
黄莺站在那里,脸上泛起一阵红晕。
金鹏又坐回原地,望了望墙上的挂钟:“好了,这都快十二点了,你快去吃午饭吧,这张分析表我再仔细研究研究。”
黄莺哦了一声,转身离开了金鹏办公室。金鹏望着黄莺的背影,若有所思,重重地叹了口气。
下午,金鹏跟几位客户出去应酬,又是吃饭聊天,又是去打高尔夫球,回到家已是子夜时分了,金鹏累得眼皮子打架,立马脱掉外套,钻进被窝。
钱瑰望了望身旁的金鹏,忽然像是发现了新大陆一般,一把把被子掀开:“咦,这件背心好像是新的嘛。你身上那件旧的呢?”
金鹏嘴里嘟哝着:“扔了。”
“扔了?”钱瑰眨巴着眼睛,很是纳闷。
钱瑰满心狐疑地下了床,走到衣柜旁,拉开金鹏放内衣的抽屉,发现里面的旧内衣全换成新内衣了。
“你什么时候买了这么多新内衣的?你那些旧的都放哪儿啦?”钱瑰摇晃着金鹏。
“全被我扔到垃圾箱里了。”金鹏睡眼惺忪地回答。
钱瑰声音突然间提高八度:“金鹏,你,你为什么要把旧内衣扔了,你这是想干什么?”
金鹏被这女高音震撼了,一下子睡意全无,一骨碌坐了起来,但这次他不再委曲求全,低三下四,声音毫不示弱:“你还有脸跟我提这个?”
钱瑰没想到金鹏也会发飙,愣愣地望着他。
金鹏今天打算先发制人:“昨天下午老王请局领导和我们几个公司老总去洗浴中心洗桑拿,我这个丑可出大了,我刚脱下外衣,露出背心,这些个人就把我围了个水泄不通,像是观看珍惜动物一般瞪大了眼睛盯着我,边看边笑。张局还一个劲地夸我不忘艰苦朴素的优良传统,比南京路上好八连还模范;那个老王更是把我奚落一番,说我是不忘本,家风正,他这话什么意思,不就是暗讽我们家是捡破烂的么,还有那个老于,说要都像我这样,内衣厂都该关门歇业了,如何能拉动内需。反正难听的话多了。我呆在那儿,真想有个地洞能钻进去。”
钱瑰没想到金鹏在外面受尽了屈辱,不免为自己的老公打抱不平:“这些人也真是的,吃饱了撑的,人家的内衣管他们屁事,还一个劲揪住了不放。“
金鹏瞪了钱瑰一眼:“那还不是拜你老婆大人所赐?你一年到头让我穿个破内衣,搞得我一脱衣服,就像个瘪三一样,我现在也算是个有头有脸的人了,拜托你也让我穿的像个人样,好伐啦?“
金鹏说完,赌气地把被子往头上一盖,不理会钱瑰了。
钱瑰自知理亏,便默不作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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