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道你在。”太后说,“知道的话你走了才说。”
“嗯。没差别。朕素来没什么存在感。”
他懒懒应了。却让人莫名心疼他。
但好似旁人都比他悲伤。他自己却并不心疼自己。他就避嫌她们如此。果然三个女人一台戏。婆婆媳妇养母凑齐了。好在三个姐姐没来。不然他可悲哀到尘埃里了。
他不需要同情。当健康人看待就是了,他不觉得中毒了就得期期艾艾,他还是一切照旧,只是疼些冷些罢了。
夏太后说,“哀家想,她有知道的权利,你认为你的你认为未必是她希望的。哀家见你们夫妇二人一个半月不言语,哀家看不过去了。阿嬷也希望你们好好的。”
“你怎么了?”
文瑾将赤兔交给赵姐儿,随即立在那里,抬着下颌倔强的盯着他,等着傅景桁的答案。
他凝着她不言。
文瑾问,改敬语,“您怎么了。”
他仍不言。
文瑾追问,“请问圣上您怎么了?”
傅景桁大抵盯了她须臾,轻声道:“身子不大好了。近日国事繁累,内耗严重。你们一离宫朕就下令打藩。别多事。打包好就去。没完了。”
说着,他颇为温柔的揉揉她发顶,隔着头发也觉得他手冰寒,他不愿意将诸事细说。
“安排人中夜送你们自密道离宫去漓山。陪弟弟团聚好,把要用的东西收拾齐全,一马车拉过去。这一过去少说个把月吧。快了就半个月。说不准。子书到时接你回来。回来就稳妥了。”
“子书接?”文瑾揪着重点。她是敏感的。
“嗯。”
“你接呀。不是放不下千婵么。你不快二十九情窦初开了么。你怎么不去接呢?”
“忙啊。”
“是那时就死了么。”文瑾说,“半个月?哦,到不了八月十五,到不了中秋了?”
傅景桁抿抿唇,“越发胆大包天。免死金牌还回来,砍了你。”
“你身子不大好了。怪道我今日看你面色并不好。我是最后一个知道你身子已不大好到需要讨论阴沉木和金丝楠的人么。”文瑾问,“侍疾都不必了么。”
“也不是。傅昶那些仇人也都不知道。侍疾不用你。小病小灾而已,独你们几个女人把张亭荺的废话当回事。个个等办后事。后宫不能来了,乌烟瘴气。前殿也…没有清静地方了。朕得去个安静的去处。”
“安静的去处是哪?”
“书房。你够了啊。阴间,行了?大可不必揪着不放。”
“原我是同仇人是一样的。我知道了。我会收拾好东西,去漓山避难的。”文瑾笑笑,“你个杀千刀的以为自己很伟大是么。你因为什么不告诉你发妻你快不行了。我做了什么,你恨我到连快死了你都不告诉我。”
“公孙权老先生还在书房等朕。”
傅景桁轻轻叹了叹,他不能逗留了,再逗留他就领她回房了。
“真是不能多说半句。见面就是吵,原多好的大美人,一沾感情就认死理了。打今日彻底散了。还是和抽烟袋的老头儿说话舒心。”
说着便举步去了,文瑾拉他衣袖说:“晚上回家住,我埋怨你一夜。你方才说了想回家住。七夕你话你身子冷,我给你暖,回家好不好。”
“刚才求着要回家过夜不让回。现在让回不回了。回去挨训?”傅景桁眼睛动了动,嗓子有些沙,她说的话让他非常挣扎,“这回去有得吵,我只怕忍不住...伤了你。你国子监的学生怕是耳根子被你训出茧子来。”
文瑾说,“下午回家帮我收拾行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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