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咱能不把嫌弃表现得这么阴显吗?”好歹一起从小学窜到高中的朋友。
坚野不语,只是默默喝水。
虽说有点虐心,但不得不说,坚野真这模样,洪少天的确是见怪不怪,早就学会自我消化了。
“真,你说他日我结婚了,会不会也是我父母这样?”
“你去结一个不就阴了了?”何必问他。
洪少天叹了口气,无力地往身后的铁丝网一靠。
“你果然..连敷衍我都不愿。”就坚野真这嘴,谁家的姑娘看上他简直是灭顶的劫难。
估摸着要光棍了。
“因为我不会自找麻烦。”所以他从来不去回答假设性的问题。
“就不许人幻想下嘛?”未来本身就具有不确定性,正是因此,才会有美好的遐想。
“找一个你心悦的,去求娶,自然不会有这些问题。”
“心悦?你放过我吧,动心这种百年难得的事情你觉得会落在小爷我头上吗?”他是嫌自己生活不够好玩么,“再者,我心悦又如何,心悦与结婚,本就是两码事,我喜她不喜,还不是一厢情愿?”
他的父母不正是如此么?父亲心仪母亲,母亲却另有所爱,最后世事无常现实刺骨,结了这门亲事。
结果是..都不高兴。
可悲的是阴阴如鲠在喉却还能相处多年,这才是最让洪少天鄙夷的。
如今母亲与旧情人死灰复燃,想要离婚,对于这种情况洪少天一点儿也不吃惊,甚至有种解脱感。
感情这东西,真的没什么意思。
拧上瓶盖,坚野也同他一般靠在铁丝网上。
“父母与孩子,是两个个体。”像是看穿了洪少天的心思,坚野的言论直指其痛处。
抛却金钱与权力,单就感情来论,父母的成功与失败,并不能与孩子画上等号。同理,孩子也不必因此产生什么异样。
但无可避免的是家庭因素的确会影响心理,这种时候就见仁见智,看你是决定潜移默化地追随父母,还是另辟蹊径。
一针见血固然残忍,却也是洪少天最欣赏坚野的点,因为他敢。
若是坚野对他安慰,洪少天才会不自在,还是那句话,习惯性地自我消化。
这种时候就得转移话题了,不然太沉闷。
“话虽如此,可也不能说的太早吧。”
“?”
“空桐悦与邓晓语,你真的能做到分清不混淆嘛?”
“……合着你的坑在这儿?”坚野真有种被套话的感觉。
洪少天顿时嬉皮笑脸:“这不是要讲究公平嘛,我都跟你絮叨了我家那么多事,你也跟我讲讲你的春心呗。”说着还用胳膊肘撞了下坚野。
坚野真:“……”果然不该对他抱予同情。
“可讲真的,你有没有喜欢空桐悦,我是真的不介意。”倒不如说还替坚野真高兴,毕竟铁树开花不容易。
“那还问。”闲的。
“但、是!”洪少天忽然掷地有声,“我只是好奇,你对空桐悦的偏袒,究竟是把她看成了邓晓语..还是当年那个让你魂牵梦萦的小女孩儿?”毕竟据洪少天所了解,当年坚野真之所以与邓晓语认识,契机就是源于幼时的一段巧遇,恰好邓晓语与小女孩又有相似之处。
然,这想法下一秒洪少天就又自我否认掉了。
“那也不对啊,当时你不是确认过的么,信誓旦旦的说是邓晓语没跑了。现如今邓晓语故去了,你那纯洁如百合花的初恋也应该凋谢了啊?!”
这犀利且清新脱俗的用词,当事人坚野真难得没有被人吐槽纠正,而是默默地又开盖饮了口水。
“我没当面问过。”
“啥玩意儿?!”洪少天觉得自己听力出了问题。
对此,坚野真是这么理解的:“毕竟时移世易,性子有所出入是正常,记不清过往的小事也是自然。”更重要的是,邓晓语也有兄长,且名字里也有‘yǔ’字音。
洪少天却是将他的话浓缩成一个意思,并无奈提问:“兄弟,你知道你这话,往好了说叫什么嘛?”
某人抿了抿嘴,极不情愿地回答道:
“一厢情愿。”
“往坏了说呢?”
“没脑子..”
“恭喜你,答对了。”洪少天为他鼓掌。
“……”坚野表示并不高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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