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又知道了?”老夫人有时当真分不清,自己这孙子是聪明呢..还是糊涂?
说他糊涂,却能揣测到不少事情;可若说他无比聪明..有时却又耿直的吓人。就连带他长大的老夫人都颇有几分不解。
坚野真笑了笑,将椅子朝祖母的位置挪过去,淡淡道来:“祖母是个闹腾的人,近段时间我与您又一直未见,好不容易才有了个由头将我扯回来,又怎会轻易放过呢?思来想去..怕也只有叔父那一桩了。”许多事情即便不摊开,多数时候还是能感觉出来。
坚野家是市里有头有脸的家族,家大业大,最重视脸面和血缘。也正是出于脸面,坚野廉对他明着是不会如何,可即便是参天大树,能支撑起的重量亦是有限的。自己终究是个庶出,说难听些,于他们而言甚至说得上来历不明。试问这么一个打着问号且有争议的存在,他们又怎肯分一杯羹出来?
自然是..绊子越多越好。
“还不是你先前非得搬出去,搬到你那小公寓里就窝着不出来,否则我至于各种找由头嘛?”提到搬家老夫人就来气。这家里即便有暗涌,那也是家,这孩子在跟前,她也好及时出个招想个法子。如今他搬得天高皇帝远,老夫人就是想帮,那也是远水救不了近火,力不从心呐~
坚野双手拉起老夫人的手,拇指轻抚她的手背,像是想要抚平那多年沉淀的皱纹:“大伯父小叔父既不喜,与其整日相对,倒不如我退一步,各自安好,省的碍眼,您也不必事事操心。”
“糊涂!”老夫人一声呵斥,“我嫌你当年就不会从你那小姨手里将你领来了!我能将你领进门,就护得住,叔父怎么了,堂姐弟怎么了,横竖随他们去,天塌下来也有我老婆子给你顶着,你爱做什么做什么!”
坚野没有说话,只是垂着头,望着那手。
老夫人见此,无奈又是一声叹气:“你呢..打小就是个认生的,喜欢和讨厌都摆在脸上,一点都不会骗人。所以我也不指望你厚积薄发一鸣惊人了,只要你不会任人揉捏、懂得明哲保身便可。万事有祖母呢。”
但..雄鹰扶摇直上九万里,也有坠下来的一日,人是会老的...
且..祖母,你当真只希望我明哲保身么?如今尚有法回避,日后呢?其实分割是定局,所谓不破不立,三足鼎立的情况是不稳定的,终有一日是要大大厮杀一场。要想长留..改变是定然的。
心中斟酌思虑,眉头却不自觉皱了起来,老人家一看便知这孩子又开始钻牛角尖了。
“好了,光阴苦短,不讲这些琐事。”老夫人将其思绪拉回来,“小真明后日可有空?陪祖母去办点事情可好?”
“原来祖母不是专为我来的啊?”坚野真难得打趣。
老夫人也被感染,神态傲娇起来:“哼,你个没良心的小兔崽子,我老婆子来看你就不错了。还挑三拣四。”
“好好好~那您来找小人所为何事呢?”兴许是说了许久有点口渴,坚野真拿起自己那杯茶,刚喝一口就有些挂不住。
他还是不习惯这种茶叶的味道,而且确实很涩口。
老夫人对他喝茶露出的囧态早已是见怪不怪:“我年轻时有个学生,她女儿这两日要结婚了,你陪我去吃个喜酒,顺带操持下。”
“这种事情姐应当比我应付的来。”坚野真对自我定位很清楚,深知自己就不是能袖善舞的那种人,这种大型社交场合,他去了会不自在,也不能保证不会有脾气。
“不,非你不可。”
“什么意思?”坚野真放下茶杯。
“因为婚礼在江楼客栈。”
某人的神态明显有了一丝转变:“……宁城边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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