开出了一小段距离,夏墨眼瞧着民宿一点点变小,忽然发现民宿好像是开在村子外的,村子与民宿隔了差不多有百来米的样子。
正常来说,像这种乡下,就算关系不好也不至于毫不走动,或者说不会隔得那么开。夏墨相信做生意的人是喜欢扎堆的。能开民宿的地方,周围一定有农家乐或者小旅馆。
有点微妙....
他侧过头,抱着试探性的态度,与店员唠起家常。夏墨并不是在陌生人面前很会说话的人,所以用意有些明显,说了几嘴,就被店员意识到是在套话。
正巧开到个岔路口,有辆拉货的小皮卡从眼前过,店员将三蹦子停了下来。那辆小皮卡也是脏兮兮的,就连绑着的防水布上面都是泥点子,开过去从防水布上抖下来好一阵灰。
夏墨觉得嗓子痒便咳了两声,顺势看了眼那车拉着的东西。不过都是用瓦楞纸箱装着的,不知道具体装了什么。但那皮卡的防水布尺寸有些偏小,又没绑严实,就漏出了一点,夏墨看出来箱子上有用胶带拆过又封上的痕迹。估计是临时找出来凑数用吧。
三蹦子暂时靠在路边,店员转过身看夏墨,戳穿他的拙劣。
这种时候夏墨就会琢磨了,要是空桐悦在身边,她插科打诨估计能圆回去。实在圆不回去还能武力制服。奈何凡事没如果,夏墨没有隐瞒对方的必要,将自己的诉求说了出来。不过换了方式,同他讲自己是因为那个墓的事情而来。
一年前的考古活动是很实际且摆在那里的,在乡下就没有瞒得住的事情,夏墨相信对方即便不知太多内情,但也不至于一无所知,他不算说谎。
……
对方的态度比夏墨预料中要冷静,甚至他是以一种无奈且鄙夷的神情来看夏墨。
那是一种怎样的无奈呢?夏墨想了想,对方的感觉就像是坐在荷叶上的一只青蛙,他作为水上的旁观者,注视着水下的鱼和虾米的动向。某天虾米向他问路,最后却又不按照他给的路走,结果进入了鱼的肚子。简而言之,好言难劝该死的鬼。
这种情况绝对不止一次了。或者说,墓的事情来打听的人不止一个,甚至不止一拨。
夏墨愈发肯定帽儿山的事情,舒心是知情人,但,她瞒了很多下来。信息的不透明是很可怕的,它就像埋在土里的被点了引线的炸弹,哪怕偏差一点,都随时要命。
“我只是好奇,你也可以理解成我是被派来打听消息的。”夏墨这么说道。
店员转过身,从衣服兜里摸出包烟。烟是软壳的,被挤压了后有些变形。他也不在意,抽出一根叼进嘴里,用打火机点燃。
吸了一口后,店员开口道:“想问什么?”。
“那座光头山的废墟下,是不是以前的帽儿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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